古人言,倒黴了喝涼水都會塞牙縫,古人誠不欺我。

沐十一抹了把額頭的水,心裏一陣陣的悲傷。

本來今天因為那個該死的長跑一大早就噩夢中驚醒,心情已經極度低落了,沒想到啊,一場大雨傾盆而下,淋人跟澆花似的,衣服一濕,更崩潰了。

早知道今天下雨,哪裏會緊張到大早上就睡不著啊。

這年頭天氣預報的信任級別,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沐十一跑著跑著,忽然感覺頭暈目眩,一個晃神,眼前一黑,天地調轉了方向,四周的景物扭曲旋轉,整個人倒在地上,在嘩啦嘩啦的雨聲裏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點征兆。

六點十分,外麵的雷陣雨停了,天氣依舊是陰沉沉的,誰也說不準還會不會突然再來一陣,學生會出來的組長直接大手一揮,體育項目擇日測試,今日改為室內演講。

廣播站大清早起來的代理播音員一遍一遍播放了許久這則通知,沐十一寢室裏的人卻發現那個空蕩蕩的床上依舊沒有一個人影。

別說人影了,被子和衣服都疊得整整齊齊的,一點人回來過的痕跡都沒有,很明顯,從五點鍾就出去的那個堅毅的姑娘,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過。

“會不會出什麼事了啊……剛才外麵下那麼大的雨,要是沒出事,也該回來躲躲雨的。要不……我們去下麵找找人吧……”一直被沐十一當做傻白甜的女生終於忍不住出聲打破了詭異的寧靜。

從剛才播放廣播開始,三個人就都坐在床上保持著這個互相不說話卻看著彼此的局麵直到現在,明明都知道沐十一現在還不回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卻麵麵相覷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個女生皺著眉很不情願地嘟囔了一句,“這麼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出個門都能把自己給丟了?我看我們估計白擔心了,人家說不定現在正在男生寢室樓裏開著空調吹著暖風,靠著華大男神的肩膀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言下之意,沐十一有能力自己回來,是不用找的,

傻白甜一瞪眼,還頗有幾分氣勢:“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剛才那麼大的雨,一個大男人都能給淋感冒了,十一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能從操場上跑那麼遠去男生寢室樓?有腦子一點的都知道我們這裏相比男生寢室樓要近得多吧?”

“那……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是去練習長跑呢,起那麼早,會情郎也說不定吧?……再說了,就算男生寢室樓遠一點,人家願意去也攔不住啊,要是人家不想看到我們,去哪裏不都比回來強?你還記不記得她那天晚上都沒回來,肯定是去男生寢室樓了,我就覺得……”

“你有完沒完!”傻白甜低著頭聽了半天,一甩頭發揚起頭,嘴角有些輕蔑地上揚,“人都不知道在哪裏怎麼樣了,你們兩個也和她一個房間住了這麼久了,就一點點擔心都不會有的嗎?”

“很多人都喜歡說我小女生思想,今天發現你們兩個把女生的壞毛病都演繹到了極致,人都不管就隻顧落井下石,你們可真有意思!”

伴隨一聲重重的碰門聲,一個女生冰冷著神色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