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略顯頹廢,一把推開他。
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害怕:“是。”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鍾宴合上門的時候,連站都站不住,順著門跌坐在地上。
他本來都沒臉呆在這了,可是,胖子臨死前說的話還在他耳邊,這個胖子臨死了還不忘記這個破公會,雖然他沒聽全,胖子說的是什麼。
但是估計是讓他給公會賣命之類的,總之就是胖子還想要把公會發展起來。
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天一夜。
胖子的死也傳開了,拚拚群裏發了給胖子默哀的消息。
胖子死了,他的ID號也消失了,仿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存在過他一樣。
或許隻有這個公會的人,還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拾荒者叫胖子……鍾宴擦了擦眼角,殷紅的眼眶忍不住又濕潤起來。
胖子也是他的代號,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公會的會長名字並沒有變,還是胖子,大家都默契的想要把胖子的名字留下來,以祭奠他的存在。
鄭星河在群裏問鍾宴:“胖子死之前有什麼遺言嗎?”
鍾宴回複:“讓我們把拚拚群做大做強。”
鄭星河:“這確實是胖子說得出的。”
公會做大做強又談何容易,大家生存都困難,還想在四大公會如日中天的情況下,把公會做大做強,簡直是難如登天。
回到現實世界後。
鬱斂早早就在店裏等他了。
一杯牛奶放在鍾宴的麵前,鍾宴沒心情喝:“很奇怪,我從來沒有在詭秘世界的大廳裏看到過你。”
明明是一起的副本,進入副本的名單上卻沒有找到可能是鬱斂的ID號。
這次進入副本的人雖然很多,但是,出來的就隻有那麼幾個。
這裏麵絕對沒有鬱斂的ID號。
鬱斂表情很自然,絲毫不慌張:“很正常,我用的是小號,也極少露麵。詭秘世界裏終究是不安全。把牛奶喝了吧,剛剛又來了一批客人,想要體驗鬼屋的項目,我去招待一下。”
鍾宴拉住鬱斂的手:“還有,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冰?”
在如此炎熱沉悶的雨林裏,他卻還是冰冰涼涼的溫度。
鬱斂耐心解釋:“我天生的,體寒。”
鍾宴見什麼也問不出來,隻好作罷。鬱斂從來都沒有害過他,無論他身上有什麼秘密,那都應該是他的隱私啊,自己一直追問詰問,又有什麼意思。
“抱歉,胖子死了,我最近狀態不好。”
鬱斂摸了摸鍾宴光潔的額頭,安撫道:“人終究是會死的,而且這不是你的錯。”
鬱斂神情很淡,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鍾宴一直覺得自己就挺涼薄的,沒想到和鬱斂比起來,自己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鬱斂合上房門。
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胖子的死倒是讓他再次想起一件事。
作為拾荒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自己和鍾宴都不例外。
那時一切都還沒開始,自己隻是一個飽受邪神桎梏,被迫去各處副本世界清理垃圾的普通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