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輪 回(1 / 2)

我聳拉著腦袋靠在床頭,林雨晴見我不理她,就一邊發著牢騷一邊自顧自的做起家務,隨著一聲沉重的悶響,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疤臉男閃身進門舉槍便射,林雨晴哼都沒哼,便咕嗵一聲倒在血泊中,緊接著疤臉男槍口一轉,又向我扣動了扳機。

“牧歌,起床啦。”林雨晴說道,我歎了口氣睜開眼睛,手一撐將身體靠在床頭上,心裏暗道,又多了一次。

這個過程就像輪回一樣不停地重複,每一次都是從林雨晴叫我起床開始,一直到疤臉男將我們殺死結束,然後又會回到起點無休止的重複下去。

我曾用各種辦法來對抗疤臉男,硬拚我絕不是這個冷血殺手的對手,因為無論是用槍或是用短刀,甚至是徒手他都可輕易的將我殺死。偷襲,對疤臉男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嚐試了房間裏所有可以藏人的位置,可每當疤臉男接近,他略一猶豫便會發覺我的存在,這結果重複了幾十次之後,我終於還是放棄了。

武力不敵便借助外力,我開始利用房間裏的東西製作陷阱,一開始我隻是拉了一根很簡單的絆腳繩,意圖將他絆倒然後一舉擊殺,結果當然是否定的,疤臉男對那根絆腳繩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抬腿邁了過去。

可能是陷阱太簡單了,我心裏這麼想的。之後我又在房頂上懸了一個箱子,用一根繩子把箱子和門連在一起,隻要門一開箱子便會猛然下落向門口砸過去。而疤臉男對我這一舉措,就像提前知道到了一樣,他一如既往的踹門而入,抬眼看到下落的箱子,立刻俯身爬向地麵,同時又將槍口對準了正在一邊伺機待發的我。

每一次輪回都是對這陷阱質量的檢驗,我不斷失敗便不斷地修正,可無論如何費盡心機,那陷阱在疤臉男麵前就仿佛著了魔一樣,不是被他一眼識破就是幹脆失靈。

上百次失敗之後我終於忍不住了,當疤臉男再一次闖進房間的時候,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苦苦哀求向他求饒,疤臉男見我鼻淚橫流頓時愣了一愣,但他眼中寒光一閃又立刻緩過神來,抬起一腳把我踹翻在地,他並不是對我抱有任何憐憫,也許隻是對我如何會預知他的闖入而略感吃驚吧。

到底多少次了,八百次還是九百次,或許已經一千次我已經記不清了,我抬起眼皮用餘光掃了一眼林雨晴,我心裏清楚,隻要再過幾分鍾,她就會再一次死在我的麵前,又會在這個數不清的數字上再加一次。

“牧歌,你已經放棄了嗎?”林雨晴歎了口氣輕輕說道,那聲音忽飄忽不定,似很遠卻又聽得十分清晰,我聽了頓時心裏一驚,林雨晴又說:“你已經不想再救我了嗎?”我猛地抬起頭向她看去,隻見林雨晴竟然渾身是血的站在我麵前,她麵色慘白,臉上的表情痛苦非常,雙眼卻流露出十分失望的神情。

“我……”我呆呆的看著林雨晴,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林雨晴歎了口氣說:“你果然還是忘了,不記得我,也不記得你自己了。”正當我想要分辨的時候,疤臉男又一次破門而入,林雨晴突然雙手一抖化作兩隻巨大的手爪,閃身竄向疤臉男,隻見她貌似隨意的抬手一揮,疤臉男立刻變成了她爪下的一堆碎肉。

林雨晴抖了抖手上的鮮血緩緩的向我轉過身,我驚異的發現林雨晴的臉,似乎哪裏有些不對,我猛然間意識到,那張臉不是林雨晴,而是小雨,我吃驚非小,張著嘴巴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她向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她坐在床邊,將一隻手爪搭在我的腿上,默默地看著我。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超過40公分,這使我看的更清楚了,臉是小雨的臉,可眼睛卻與林雨晴一般無二,依舊掛著那種失望的眼神,我咽了口唾沫對她問道:“你到底是小雨還使林雨晴?”

小雨看著我冷冷的說道:“小雨就是林雨晴,林雨晴就是小雨。”

我往上挪了挪身體說:“你為什麼總在纏著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小雨搖了搖頭說:“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連累了你。”

我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她所指為何,但轉念又想到那個關鍵的問題:“我是誰?”

小雨抬起巨爪,用掌心輕輕的在我臉上撫摸,她幽幽的說:“你是牧歌,我是林雨晴,可你已經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但我們仍在一起,能夠這樣,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這沒頭沒腦的話讓我更加聽不懂了,一時間我感到心中氣血翻湧,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道:“我是誰!你如果知道,就馬上告訴我!”

小雨被我攥住手腕也不掙紮,兩隻眼睛充滿憐愛的望著我,我與她對視許久,猛然間我從她的眼神中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於是我試探地說:“你的意思是,小雨就是林雨晴,我卻是牧歌,是那個生物學家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