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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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關於‘覺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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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東北郊，足立區。
連綿的細雨仍在下，暗沉沉的天空似乎整日整夜往下嘔吐著灰色的鮮血，空氣中浮泛著淡淡的腐爛氣息。
走在路上的行人臉上陰沉且紅，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們血管裏蠕動。
一名黃色頭發的男子略顯落寞地往玻璃外開了一眼，整理著自己紫色西服的領口。他稍微歪頭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距離下班就隻有半個小時了。
他所在的位置是杜王町邊緣的一家“龜友”便利店，與東京僅有數十米之遙。
閃掠著鮮紅色澤的燈光隨升降杆鎮守在界限兩側，安保室內的人員低頭把臉和舌頭緊貼向色情雜誌。
時逢秋末，雨好像總是下個不停。
吉良吉影綠琥珀色的眼珠裏倒映著雨光。
“又是沒有客人的一天啊……”他悠閑地扭了扭肩膀，眼神銳利且警惕地左右環視。沒有人，很好。
吉良吉影適時拉開抽屜，藏在裏麵紙袋裏的物品才一現身，就被他埋在了西服之下。
“哼哼…”
他深吸一口氣，撩了撩額前細碎的短發，指尖也熟練地套弄著“手藝活”，低聲說：
“喔…不錯嘛，該說不愧是‘原生態’的嗎？就是必須是‘人皮’才對勁啊！”
吉良吉影呼出一口氣，清爽地閉上了眼睛。此刻，他就像最怕體育課的學生跑完了人生最後一場一千米考試那樣暢快。
對麵的升降杆似乎在雨幕中動了動，不知為何，望著它的吉良吉影陷入了短暫的回憶。
“你的名字是吉良吉影，年齡33歲，住在…哎？居然是杜王町東北部的別墅區！暫時未婚，在龜友連鎖店工作，每天最晚8點之前回家，從不飲酒…呃…”
上班之前，做入職登記的時候，那個女店員就這樣在自己麵前愣住了。
“有什麼事麼？”吉良吉影溫文爾雅地遞出一隻手，眼神卻詭異地寂靜如冰。
不對，準確來說，是在冰冷的至深處，什麼已經消融，而代之以燃燒的火熱。
“雖然寫的是長了一點…但請原諒我這小小的任性吧…對了，美麗的女士，你願意將手遞給我看看嗎？說來慚愧，我其實研究過一點手相…”
“當，當然！”女工作人員幾乎當時就立了，還站起身，高亢的音調讓周圍人都有些意外地扭過頭來。
她後知後覺地開始窘迫，手指卻在發抖前便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了，緊跟著的是附在它們上方，若無其事地逼近著自己的英俊麵孔和一雙認真凝視的眼睛。
“真是一雙美麗的手…”吉良喃喃自語，女工作人員用另一隻手捂住嘴唇，感覺都快窒息了，心髒跳的像是…像…
——如果沒有錯的話！傍上他，後半輩子都不愁吃穿了！
——賺到了！他好像也對我有意思！還說我的手好看！
——還是個這樣的大…大帥哥！！
女人狠狠咽了口唾沫。
大學來她就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長的好看，隻可惜追求者都是些土豆、豬頭和窮鬼。
“我等…等這麼久就是為了到現在啊！”女人紅著臉，幾乎是抑製不住地小聲說了出來。
“嗯？”吉良吉影抬起頭，有點疑惑。女人慌忙避過視線，迅速幫吉良吉影辦理了業務，同時在拿筆時有意用指尖撩開了一點裙擺，灰色絲襪下渾圓緊實的大腿讓她覺得自己看到了都會立馬口幹舌燥！
——可惡！到底他一會該怎麼追求我嘛！！
看到女人苦惱的樣子，吉良吉影眼神飛快地掃動了一下，又很快把文件收好，將一枚紙條若無其事地彈飛到靠女人的桌子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