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吃過了飯,孫小花拿著30文錢帶著大寶跟著王大富到了王村。還沒到晌午就到了王家,落光了樹葉的果樹林間有破破爛爛的兩間茅草房,四個身上穿著髒兮兮的衣服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孩子,一個麵黃肌瘦的婦人,這就是王大富家了。
王大富說了孫小花來意,孫小花也和那婦人打了招呼,那婦人慌忙進家裏生火想要給孫小花燒碗水,孫小花知道王家拿不出什麼招待自己,也不想為難了這老實巴交的婦人,就拉住了她勸她別忙了,自己得選好果樹今日要趕回家呢。
這個時節果樹都落了葉子,也不開花,即使是孫小花前世學習過植物學她也很難一下子辨認出有的樹種了。不過蘋果樹她還是能辨認出來的,已經掛果碗口粗的蘋果樹王家有七八棵,一米多的樹苗倒是有幾十棵,隻是王大富說這種蘋果又小又澀,根本賣不出去,孫小花也不顧這些,蘋果可是好東西呢,釀酒、釀醋做什麼都行。
王家的野果就栽在地邊的荒山上,有些王大富自己也叫不出名字來,隻知道他家祖祖輩輩移栽在這裏的。這些野果太小了,也賣不出。王家這麼多果樹,唯一的便利就是果子成熟時方便了全村的孩子罷了。
這時候野果隻有光禿禿的枝椏,王大富就一一描述著這些野果的樣子,除了常見的山梨之外,孫小花還意外的發現了野葡萄、野生獼猴桃,這兩種都是孫小花夢寐以求的種類,就和王大叔說她都要一些樹苗。王大叔高興的不得了,說這個葡萄插枝就能活,但自己家養著也沒什麼用處,就把那種已經結果好幾年的都挖了一大棵出來給她,孫小花看著這龐大的枝枝蔓蔓就心裏發愁。野生獼猴桃也給她挖了五棵,有一棵居然是已經掛果的兩米高的小樹,隻把孫小花樂的閉不攏嘴。
王大富自己不知道這些果樹都能幹啥,孫小花卻是知道的。這簡直是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一個巨大的寶庫,有了這些果樹,以後兩個弟弟就算是專職念書家裏也可能不缺錢花了。孫小花的興奮的臉頰發紅,連說話語氣都高了許多,王大富和大寶兩人都被她異常的情緒弄的莫名其妙。但對於王大富來說,孫小花買的越多他就是越高興了,於是他也跟著傻樂,大寶看看兩人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傻嗬嗬直笑。一時間,三個傻帽在果樹林裏樂著。
又走了一會,王大富特意在一棵直徑十厘米左右的樹前停了下來,和孫小花說道“小姑娘,這個俺也不知道是什麼。這棵樹可怪了,是俺爹十幾年前在山裏找到的。每年七月果子熟的時候,果子比李要大一些,吃起來就是桃子的味道,酸甜酸甜的,但是外麵沒有也桃毛,滑溜溜的就是紅李子的樣子。也真是奇怪了,村裏人誰都沒見過這種。”
孫小花欣喜若狂的呆立著,心裏在咆哮著“油桃!油桃!這一定是油桃,正宗的野生油桃!”孫小花欣喜的摸著這棵大樹的樹幹,激動得隻想呐喊,沒錯,用力的擰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真的沒錯,自己找到了現代已經很稀有的野生油桃。孫小花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問“王大叔,這種果子有沒有小樹苗?”王大叔咧著嘴說“小姑娘,俺種了十幾棵呢,你看旁邊這大大小小的都是,你要幾棵就直接挖吧”。孫小花一聽也就毫不客氣的大大小小的挖了六棵,最大的已經開始掛果,最小的才有一米高,孫小花自己拿著這幾棵小的野生油桃樹苗都舍不得放下,如獲至寶。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孫小花總算是挖出了一棵大野葡萄、五棵野生獼猴桃、二十棵蘋果樹苗、六棵野生油桃樹苗。這一下收獲大了,三十文錢是怎麼都不夠了,在孫小花心裏,野生油桃樹的價格根本無法用目前孫家有的這二十多兩銀子和幾串錢來衡量。孫小花遞給了王大叔30文錢,也沒說具體的數目,隻說了不夠的錢她改天再送來。王大富拿著這三十文錢激動的不行,沒想到自家這些沒用的果樹苗值這麼多錢,當下非得推辭著說說已經很多了。
最後,單是那棵大葡萄樹都裝了滿滿的一大籮筐,還有另外的很多樹種,孫小花姐弟兩根本都帶不回去了。尤其是那些野生油桃樹苗,孫小花生怕栽不活,把每一棵的根須都完好的挖了出來,主根上還帶著一大塊土,孫小花姐弟拿這幾棵油桃樹都很吃力。最後還是王大富夫婦幫著兩人把樹苗拿回到了家,到家時天快黑了,陳氏死活留夫婦倆在家吃了晚飯再走。
孫小花一心覺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很是過意不去。在她的看來,隻要她稍加利用,這絕對是一門好營生。但現在空口說白話,孫家兩個大人想必也不會相信她,她最後還是撒嬌賣萌裝可憐的從孫元寶那拿到了一百文錢準備給王大富。王大富夫婦都覺得不能再收她這個錢,好一番推辭之後才感激涕零的哆嗦著放進貼身的口袋裏收藏了起來。孫小花又和陳氏商量了下,在原來背葡萄樹過來的籃子裏放了些幹白菜、蘿卜條和三個去年的老南瓜,又舀了一升去年的花豆,讓這兩人背回去夏天多種些南瓜、花豆在田邊地埂。兩人吃完飯千恩萬謝的背著東西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