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二樓,周鈺驍和徐彙清對坐下棋,周鈺驍看到她在發呆,想了想應該是自己的題目難到她了,不免有些慶幸。
“鈺驍,不要分心。”
“抱歉,隻是看到令愛徒獨自坐在那。”
“哦?她今天奇奇怪怪的,跑過來問我痛苦是該遺忘或是銘記,我回答之後她就若有所思跑開了。”
周鈺驍淡淡一笑,道:“那門主以為如何?”
“自然是銘記,我猜是你給她出的題吧。”
周鈺驍很自然地說:“不瞞您說,確實,她今日格外熱情,應該是奉了門主命令行事吧?”
徐彙清大笑:“聰明!是啊,鈺驍你這些年受苦了,身邊也沒有朋友,朝渝受過你祖父的恩,有心想幫你,倒不如我順水推舟,你還是不要推辭了。”
周鈺驍落下一子,“承蒙厚愛,隻是我習慣了孤身一人,也擔心我的身份會給身邊人帶來麻煩。”
“唉,你自己定奪吧,還是不要變成孤家寡人才是。”徐彙清看了看棋盤,意味深長笑了笑,“好啊,你贏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恭送門主。”
他也不知她眼裏的江湖是如何,不過他和她眼中的江湖必然聯係不到一起。
蘭居軒,夜深人靜,窗外,月影遍地,樺樹婆娑,夜風輕拂而過,修竹隨風搖曳。
賀朝渝與周鈺驍對坐,有種誰也不服輸的感覺。桌上放置著筆墨紙硯,周鈺驍拿出一張紙和一隻筆推到賀朝渝麵前,露出骨節分明修長的手。
“開始寫下答案吧。”
賀朝渝拿起筆,毫不猶豫地在紙上寫下了“銘記”二字。
周鈺驍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為何?”他問道。
賀朝渝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周鈺驍,“因為隻有銘記痛苦,才能更加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幸福。若是輕易忘記,豈不是對曾經的自己不負責?”
周鈺驍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但有時候,銘記痛苦隻會讓人更加痛苦。”
賀朝渝笑了笑,“那就要看個人的選擇了。我寧願帶著痛苦前行,也不願忘記自己的過去。”
周鈺驍看著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敬佩。
“或許,你說得對。”他輕聲說道。
夜漸深,兩人的對話在寂靜的蘭居軒內回蕩著......
“你呢,你為什麼說江湖是人心?”“人心難測,江湖中的各種紛爭和恩怨,歸根結底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糾葛。”周鈺驍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江湖並非僅僅是刀光劍影,更是人情世故。隻有讀懂人心,才能在這江湖中立足。”
賀朝渝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她想起了自己在江湖中的經曆,的確,人心的複雜常常讓她感到無奈。
“那你覺得,怎樣才能讀懂人心呢?”她好奇地問道。
周鈺驍思考片刻,回答道:“我怎麼知道,你我初出江湖,至少也得混個幾十年才知道。”
賀朝渝聽著他的話,若有所思。她明白,要在這江湖中行走,不僅要有過人的武藝,更要有洞察人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