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節目才錄影不到半小時,郭芙已經不知第幾次叫暫停了。
“你究竟會不會主持的?這是飲食節目,身為主持人,你應該流露出一種很想吃的表情,而不是像你這樣哭喪著臉,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到底要讓我說幾次,你這豬腦袋才懂!”
被毫不留情的責罵的江天兒,抿直了嘴唇,臉上的笑容一收,黑亮的眼睛定定地望向鏡頭。
又來了!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的工作人員,伸手扶額暗歎著,還有人在打賭,拍完今天後,下次肯定又要換另一個新主持人來了,不過,還有沒有人肯來主持,工作人員很是懷疑。
“真抱歉,我這個豬腦袋實在領會不到你想要表達的意思,要不請你親自來演澤一下,怎樣的表情才算很好吃,很想要吃?”
出乎其他人意料之外,江天兒並不像之前幾個女主持人,要麼就哭哭啼啼走掉,要麼就跟郭芙對罵,而是客客氣氣地接招。
“現在你是主持人還是我?你讓我來演澤,那你的那份薪水是不是也要讓我來領?”郭芙先是一愣,接著又咆哮道。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是主持人呢。”江天兒不以為忤地笑道“既然主持人是我不是你的話,那麼要怎樣演澤我自有主張,用不著你在一旁指手劃腳。
假若你說的是人話的話,我還可以聽聽你的意見,無奈你說的河馬語,我真的聽不懂你想要表達的意思。要麼你就住嘴,讓我自由發揮,要麼你就自己來演,我失陪下。”
說罷,江天兒站起身,朝洗手間走去。
聽完江天兒看似客氣,實則氣死人不償命的發言,其他平時飽受郭芙蹂躪的工作人員,都想要為她鼓掌喝彩了,不過,一看到郭芙黑得可以擰出汁的臉色,都不敢再噤聲。
郭芙其實長得不算難看,不過,她的臉看上去卻有幾份像河馬,曾經有同事還特地為她畫了張河馬的漫畫來取笑她,所以,她最恨人說她像河馬了。
現在被江天兒當著這麼多人麵前,取笑她像河馬,她都氣得快要爆發了。
與此同時,走進洗手間的江天兒,望著鏡中的自己,卻長長地籲出一口氣。
剛才好像太衝動了,但她真是忍不住,才會那樣反唇相譏。現在悶氣是出了,可逞一時口舌之快,後果卻很麻煩呀。
所謂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女人)。再怎麼說,郭芙也是她上司,同事,現在鬧翻了以後還怎麼合作下去?
衝動果然是魔鬼。自我檢考了番,江天兒決定出去後,一定要百忍成金,趕緊把節目錄完。
不知是江天兒比開始時更加認真了,還是郭芙是那種欺善怕惡的人,見她不是那麼好斯負的,之後也沒再雞蛋裏挑骨頭了,後麵的節目錄得很順利。
“剛才,我走開了,沒有現場看到你一展雌威,真是太可惜了。我聽到那些工作人員說,今天是《食為天》拍攝以來收工最準時的,他們都說你很厲害呢。”
收工後到酒吧散心,可兒邊喝著啤酒,邊口沫橫飛地轉述公司同事的話。
靜靜地聽著她說,江天兒偶爾笑了笑,有一句沒一句地搭了句。
“說起來,我真的很好奇,像她這麼潑辣,滿嘴粗口的女人,在家麵對她老公時,究竟會是怎樣的?如果她在家裏,也像在公司那樣的話,我是她老公一定會受不了,休了她的。”可兒打了個酒嗝道。
“你醉了,別再喝了。”江天兒掃了眼桌上的啤酒瓶,十瓶中有七瓶是可兒幹掉的,便不讓她再喝下去。
“我去下廁所。”可兒放下酒瓶,就朝洗手間走去。
用手拿起一碟花生,江天兒回想起剛才可兒所說的話,不免有些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