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昏昏沉沉,覺得全身酸疼,邊上有人小聲地說話,想睜眼看看,卻又無力撐開有些脫水的眼皮。

謝雨感覺有人過來扶起她,細心地喂她水喝,給她換濕毛巾降溫,真是個細心護士。她想自己命還真大,都炸飛了,還沒死。唉不對啊,當時感覺混身都快要撕裂了。

這一想,腦子暈的一聲。要命,不會落個終身殘疾,全身毀容了吧。不行,謝雨害怕地掙紮著,她要快點醒來看看,還要留著臉皮子釣美男呢。

“她在動了,我的天啊!這樣都沒摔死,她一定是女巫!離她遠點!”一個獻媚的女人聲驚恐地叫到。

另一個沉穩平和的男聲說道:“我們隻要離她遠點就行了,其它的不用我們著急。以往每次出現女巫,當局的都會把她們送到山那邊的大寺廟去,讓得道的七大和尚做法,用古老聖經上的咒語,才能真正取她性命,平昔這次的瘟疫。”

什麼?女巫!見過長這麼漂亮的女巫嗎?下一秒,謝雨就覺得要命了,不會真毀容了吧!老天爺啊,她剛想過過自由的日子,不再做乖乖女,當個什麼繼承人,偷跑出去聽個演唱會,這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啊,就遇到恐怖分子的炸彈給炸飛了,千萬千萬別毀我容。可眼皮不睜氣,像用膠水粘住似的,撐也撐不開。

正好有個不長眼的,一頭冷水潑下,差點沒把她嗆死,當然也徹底清醒了:“誰這麼不想活了,有這樣對病人的嘛?”剛想破口大罵,睜眼看到一大帥哥一臉不好意思地拿著一塊布幫她擦,這火氣就下去了一大半。

也不管人家多麼殷勤地幫她擦,謝雨趕緊伸手在自己臉上摸個清楚:“還好,還好,沒包繃帶,水嫩光滑的很。哈哈……”謝雨狂喜!大笑!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布尼覺得這女子真是奇特,不僅服裝怪得很,行事也莫名其妙。三天前不明不白地從天下掉下來,砸死劊子手,救了他一命。現在醒來,表情也豐富,一會扭著小臉,一會撅嘴生氣,一會又大笑的,不會摔壞腦子變傻了吧,那他不是害了人家一輩子。

“你,那個沒事吧?”布尼關心地問道。見謝雨笑得完全沒有停的意思,擔心更甚。

布尼伸手摸上謝雨的額頭,暖暖地布著薄繭的手輕觸上細滑的肌膚,驚醒了獨自狂笑中的謝雨。

哇,美男唉!謝雨轉頭癡癡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心中不禁感歎,世間還有這麼美的男人啊。淡紫色的衣衫寬大地罩在身上,袖口和腰帶處繡了盛開的紫羅蘭,襯得他的皮膚更是白淨,清澈的單鳳眼,稍顯蒼白的嘴唇不薄不厚地緊抿著。

“你是誰?”謝雨呆呆地問道。

隻見那男人不解地回應道:“姑娘好些了吧?是要喝水嗎?”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扶起謝雨給她喂水。

“什麼?你說什麼?”要命,他說的不是漢語,居然是古波斯語!這時謝雨才注意到原來的議論聲說的也是古波斯語!謝雨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除了兩眼大睜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身邊人擔心地輕搖了幾下她的肩膀,謝雨回過神來,發現這裏哪是什麼醫院,就一陰濕的小土房,除了一個窗戶和小小的木門,四周都是土牆,就什麼也沒有了。

對麵五、六個粗布衣服的男女見她看過去,都條件反射般地往後縮縮,眼中透著恐懼和厭惡,仿佛她是什麼不治的瘟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