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抱金磚怎麼樣?”
“什麼金磚?”
“不懂就算了”殷桃再次撇過腦袋,如花般綻放笑容。
“你小子可以啊!”出來後,掩飾不住喜悅的陳善道一巴掌拍著陳天皓後背,沒注意力量的一掌頓時給了陳天皓一個趔趄。
陳天皓白了眼出手不知輕重的師兄,同樣掩飾不住內心喜悅。得了殷桃師姐的紫靈,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盡快修複筋脈傷勢。
“小子,剛才是不是看上淨慧師傅的愛徒了?和師哥說,到時候我去上門提親。”高興之餘,陳善道更是拿身邊的陳天皓開涮。不等陳天皓開口,又道:“石思雨看似性子冷淡,受淨慧師傅和殷桃的耳濡目染,同樣是位好心腸的姑娘。而且修為了得,我都得出六七分力才能打敗她。”
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陳善道,心生感激的陳天皓笑了笑,沒有開口答話。
“其實,石思雨這女娃子我看就挺適合你。可惜你小子一身書生子氣,沒點王霸之氣估計難鎮得住她。”一時興起的陳善道也變得婆婆媽媽,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
陳天皓自然不知,他的出現,讓陳善道看見了某位親人的影子,同樣是以身修大黃庭,一身書生意氣。沒人知,兄弟二字溶入骨子裏的陳善道,眼見得那個身影離開時心裏的痛苦。
“你有王霸之氣也沒看你鎮住人家?”辯論一句後,陳天皓又忙著搖頭,“真不知是你要吃藥還是我要吃藥。”
對於判若兩人的陳善道,陳天皓雖聽得心裏痛快,也架不住在不少過路的天女峰師姐麵前,被不斷的念叨石思雨。
陳天皓都沒注意到以往皮粗肉厚的他,突然就臉皮薄了起來。
也不顧陳天皓的反對,搭肩在他肩上的陳善道仍舊不停地數叨。隨著山路慢慢往下走,不在說石思雨,轉而一點一滴的說起關於天女峰的些許往事。
從心慈善念的淨慧到山下居住的師姐,又從天女峰的日常起居到尋常道法訓練。陳天皓默默的傾聽身邊虎背熊腰的陳善道一個人的津津樂道,對師兄的過去略有所聞的陳天皓,隻能猜想他這些年渾渾噩噩的虛度下的難受,藏下了太多心裏話沒處傾訴。
陳天皓漸漸地不再抗拒,慢慢地傾聽。
半山腰後,在兩旁大樹和山花的侵蝕下,山路漸行漸窄,陳善道不再搭肩而行。由著陳天皓一人走在前麵,隨著道路慢慢下山。
同是青石板的路麵,路邊有各色花草的競相頑強生長,渾然不似天師府的坑坑窪窪而又雜草叢生的青石路。在姹紫嫣紅的花草綠意與粗枝大樹的妝扮下,有心觀察的陳天皓發現藍天白雲下的山路美如詩意。
下山速度慢了,山路似乎長了。
最後回到山腳,回頭再看,有畫卷徐徐展開,處處生靈意。
陳天皓不禁感歎:“如佛門禪語,一花一世界。山路是道,是那三千大道,卻隻在淨人心脾,讓人心神向往,回歸寧靜。”
心神寧靜的陳善道一旁開口:“以前沒少被淨慧師傅拖著來來回回的上山下山,了然於心的這條路渾然沒看出點門道,然後就被淨慧師傅罵隻會點觀山是山看水是水,這才不服的繼續上山下山。再後來,明白點觀山非山,看水非水的糊塗概念,又被臭罵一頓。我就敷衍的說山還是山,水還是水,這才得以僥幸沒被臭罵。”
坦然一笑的陳善道接著道:“淨慧師傅下山除魔後,就換做我一人走這條道,好在天女峰弟子對我也熟悉,這才能一直沒間斷的不時走走。我一個粗人,哪看透什麼觀山道理,不過是來這裏散心。現在再走,已是心生祥和。”
看了眼陳天皓,陳善道繼續道:“你一趟上山下山能悟點道,大黃庭沒白修。”
修煉至今,陳天皓從沒聽大叔說起過自己所悟心法是《黃庭經》。想起在山上殷桃師姐所說的話語,陳天皓就知道身邊的師哥誤會了,忙著搖頭回道:“我沒修過大黃庭啊?”
“是嘛?”陳善道一時錯愕。心想世間武學心法,也就大黃庭能夠這般變態,不然築基期哪能貯存真元在體內。既然陳天皓不承認,他也懶得計較。很快又笑道:“管它了,老子開心,說什麼就是什麼。”
山腳下,在不少天女峰弟子的錯愕麵孔中,陳善道放聲大笑,如雷炸響山澗。
“你說了算!”陳天皓更是錯愕,不滿的撇嘴答話。
“喝酒去!”
不容陳天皓拒絕,陳善道提著陳天皓,禦斧直竄天師府。
半個時辰後,天師府大門口,十多個沾滿泥土的瓷壇橫屍遍野。
一人早已酩酊大醉,一人大笑不止,卻是兩眼泛紅。
“小兔崽子,悟點道咋就還喝醉了?”踹了兩腳早已沒有知覺的陳天皓,陳善道不滿的罵道。
無人懂,他心酸苦痛;
沒人知,他興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