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屁事。”看了眼搖搖欲墜的紅木茶幾,陳常青一拍屁股,走人。臨時落下幾句話,“別忘記把紅木茶幾給老子拾掇拾掇好,還有牆壁上的兩個窟窿洞。把老子家鬧騰成這樣,看老子下次不多收點利息。”
“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陳天皓滿頭霧水看著章丘。“不是說神之後裔的部族來人了?怎麼人都沒看見。婚約書又是怎麼回事?不遠萬裏千裏的路程,真為了送份婚約書?咱倆什麼時候都這麼有魅力了?”
章丘白了眼,歎氣道:“你讓我回答哪個問題?”
“就說這是怎麼回事。”
“無良師傅坑了人家。”章丘總結了一句歎氣說道。親眼目睹剛才屋內的一番經過後,此時的章丘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大叔坑了人家?”
“嗯!”章丘用力點頭。
“然後人家就這樣走了?”陳天皓帶著疑問又道。
“看見牆上兩窟窿洞沒?就是他們留下來的。”
“那他們來是幹嘛?”
“求師傅幫忙。神之後裔的部落遇上大事了。”
“什麼大事?”
“你怎麼那麼多問題?”對身邊開口就不忘囉嗦的陳天皓,章丘此時是沒半點好感。
陳天皓撓著腦前門尷尬笑了笑,央求道:“給具體說說。好奇好奇。”
憑空落下一樁婚事,擱誰身上都耐不住好奇心的驅使。
想了想,章丘在耐心耗盡前,最後一次組織語言說道:“這次神之部落過來,就是為了讓師傅出麵解決他們的問題。大叔不想白白出手,就和他們簽下婚約。對方肯定生氣,最後留下了牆上的兩個窟窿。”
“就這麼沒了?”陳天皓眼巴巴的看著章丘三言兩語的說完。
“是啊!”
“那是好事啊!”
想起大叔剛才說的,神之部落的金花能差到哪去?不過陳天皓也明白章丘的感受,畢竟他和花容月貌的馮嵐恩愛的緊,對婚約一事反感也就沒多少疑問。
現在才明白大叔滿臉的得意的原因,平白無故的將神之部落擺了一道,的確值得大叔得意。但平時陳天皓對大叔是打心眼裏無奈,隨大叔外出遊曆一年後,這些年一直認為大叔是天下第一,不僅是實力,臉皮更甚天下第一。
前段時間,章丘拉自己去他家酒館子裏吃飯,酒足飯飽時,忍不住感歎在拜大叔為師後的生活。深深的一聲歎息後,禁不住搖頭說道:“一入此門深似海,從此不知世間榮辱。”
陳天皓自然明白章丘的意思,自己和章丘不時被大叔以授學為目的的折騰,還總愛幹些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擱誰誰都不痛快,隻能是苦了大叔身邊的倆徒弟。
陳天皓又好奇神之部落是遇上何等大事,才願意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這種有辱名聲之事要傳出去,神之部落的地位在中原得一跌千丈,以後更是得受人詬病。
數日之後,就是小鎮居民翹首以盼的新年。同往年一樣,大叔帶著陳天皓在章丘家湊個熱鬧一起過年。年飯後,陳天皓和章丘在大叔陳常青的提議下,圍著火爐促膝長談。
“明天得去神之後裔部落了。”陳常青看了眼兩肩高的孩子,率先打開話架子。拍了拍兩徒弟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後為師不在身邊,到了龍虎山可得多互相幫助。”
陳常青本意是想帶兩徒弟來年出去遊曆一趟,長見識之餘,讓兩徒弟知道人外人山外山,以此激勵他們的成長。但現在不可能了,為兩徒弟換來的婚約書,隻有他清楚這趟神之後裔行程的危險性。那是上次屠仙戰爭遺漏的兩位上界仙人,既然神之部落的老不死們死傷慘重,除了慎重對待,陳常青自己也不敢保證最後的結局如何。為了不耽擱兩徒弟的前程,考慮幾天後,他才決定讓倆徒弟前往龍虎山。
“那是肯定。”陳天皓認真點頭。
“以後還能跟著師傅嗎?”
世間宗門大派第一的龍虎山,章丘自然知道。隻是擔心在龍虎山拜了師傅,就永遠的被留在山上了。
“那是自然。”陳常青看著章丘笑了笑,滿是溫暖。
屋外漸漸有孩子喊著鬧著下雪了,走出屋子才發現銀灰色的厚重天空下,有朵朵白花灑落,真是下雪了。
心頭思緒萬千的陳常青難得寬慰幾分,像個老農祈盼來年豐收,滿心祈盼著兩孩子的未來成長。
瑞雪兆豐年,好一個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