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元在在對麵,紋絲不動,原本低垂的眼皮,卻是抬起,看向言語調撥的張五福。張五福頓覺一股涼意浸入心脾,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眼神中閃現出一絲慌亂。
張四元對華天東抱拳施了一禮,然後說道:“晚輩本是天目城古家修士,原本就駐守七鬥山礦脈,卻是不知為何四次三番阻擾晚輩進入此地,可是前輩的安排?還望給晚輩解釋一二!”
華天東見對麵之人,衣角不動,塵土不揚,似乎沒有感受到一絲自己的帶給他的壓力,不由得老臉一紅,麵現尷尬,再聽張四元此言帶有責問之意,更覺得臉麵上不好看。就在此時,張五福暗地傳音給華天東,言說張四元連殺四名宗內弟子,其中更是有三名結丹期弟子。
華天東聽完傳音,不由得心中更是大怒:“如何安排,自有本長老做主,卻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外圍家族長老所能探聽的。本長老還要看你今日如何給出一個交代才是!否則,恐怕你是來得去不得!”
“哈哈哈哈!”張四元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區區一名化嬰初期修士,卻在此大言不慚的說要留下自己,如果自己真是結丹初期,倒還怕你三分,隻不過,現在,張某的來去,卻是由不得你做主。
信念一定,張四元轉頭向謝天魁和古江波說道:“謝兄、古兄,小弟今日前來,本是奉家主之命在回轉家族前,與兩位兄長告別,確實不想三番四次受到刁難攔阻,既然這樣,小弟就在此先與兩位兄長道別,日後家族中再見了!”
謝天魁與古江波正被廳中之事鬧得沒有主見,既不敢當麵得罪化嬰期的華天東,又不敢站在天目宗一邊針對張四元,聽聞張四元說立刻就要離開,都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連忙上前,分別站在張四元兩側,連拉帶陪的與張四元一起走出議事廳。
此時對方不可能同時針對三名古家長老而出手,否則,就是華天東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一旦坐實天目宗有針對古家的傾向,那麼天目宗就將徹底分裂,將會衰敗的更快。在現在天目宗外患林立之際,內部安穩團結,才是天目宗的宗旨,這也是這次天目宗能在七鬥山靈氣秘境的問題上,能夠破格給予古家超常規份額的一種表示。
作為一名活了數百年的化嬰期老怪,雖然沒有參加宗內分配的會議,但自從知道分配方案後,也就立刻明白了宗內的意思,此刻,麵對三名走在一起,並且意思明顯的古家長老,華天東自然是不敢冒然出手。
張四元三人離開議事廳,張四元傳音道:“此地不可久留,兩位兄長還是找個借口離開的好。依小弟看,這些人中的一部分人,似乎有所圖謀,小弟懷疑他們可能和天南宗的想法一樣。另外,天南宗上次損失那麼多人手,難道二位兄長以為他們會放棄不成?萬一要是真的兩方麵的人都有相同想法,兩位兄長留在此地,很可能還有危險。”
張四元將自己想法說完,見兩人都在沉思,也不再深勸,向兩人告辭後,踏空而去,片刻間飛遁出去一百多裏。感應到議事廳前飛出一人,神識一掃卻是華天東,向著張四元追來。張四元心中暗笑,立刻化為一道青芒,飛遁而去。
“張四元留步!”一刻鍾後,張四元站在浮空劍上,慢慢悠悠的飛著,身後傳來華天東的聲音。張四元神識掃過周圍,千裏內沒有結丹修士,於是落到地麵上,看著華天東也落到身前不遠處。
“將田聯魂魄留下,老夫放你活命,否則,別怪老夫將你留在此地!”華天東看著張四元,心頭怒火洶湧。華天東看到古家三人輕鬆離開議事廳,本就覺得窩囊,等三人離開後,廳內眾人再度小聲議論,更覺咽不下這口氣,自己再怎麼說,也是化嬰修士,受到如此蔑視,怎麼能忍受,於是獨自離開議事廳,追向張四元。
“晚輩沒有著急離開,就是在等前輩。”張四元看到華天東落地後,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取出招魂幡,抖手將田聯魂魄從中抓了出來,然後接著說道:“這其中內情,還請前輩細聽後,再做論斷!”
華天東見張四元取出田聯魂魄,又聞言另有內情,不由得走近過來。張四元伸手,放出一道青色光罩,將兩人一魂罩在中間,然後將抓著田聯的手鬆開。田聯一被鬆開,立刻向外飛遁,頓時撞在青色光罩上,光照青芒一閃,立刻傳出刺刺拉拉的聲音,伴隨著一股燃燒魂體的黑色煙霧。淒慘的叫聲,卻被連接在光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