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從現在開始喜歡虞雯了,溝通過這麼多次之前,我真不覺得她會是個這麼直接的人。
於是笑著說:“我倒是也很希望她早點死,不過她這種人怎麼會自殺呢?”
“誰知道呢?幹嘛關心這個?”虞雯說:“你知道這個女人多可恨?有一次死老頭也不知怎麼弄了個小女孩回來,小女孩很貞烈的,拿著刀片自殺,結果她還站在那邊講風涼話。等我跟華延趕過去時,人已經死了。你說她這種人還活著幹嘛?自殺都算便宜她了!”
掛了電話,我跟Allen麵麵相覷。
沉默很久,我幹澀地張開口:“你說盛……”
“其實!”Allen笑起來:“我的意思是啦,其實這件事我們就假裝不知道啦!”
我捂住臉,心裏覺得很堵:“我心裏很不舒服。”
“既然要辦葬禮,蘇先生肯定會收到消息。”Allen柔聲說:“孩子都五個月了,小公主的身體又不好,其實我們都不要擔心,那種人不管是弄死了還是真的想通自殺都沒關係。大局有蘇先生把控著,不會出事的。”
於是接下來的一周,盛華延一直沒有回來。
期間我按耐不住地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哪裏,他告訴我他在HK,說家裏出了點小狀況,回去對我解釋。
我不想再破壞關係,便吳儂軟語地跟他念了一會兒,說我想他,萌萌也想他,結果他隻是笑,連句好聽的也很吝嗇。
接下來我很快就沒有時間再顧慮盛華延,因為隔周代孕母親就進了產房。
我連忙趕去醫院,安排孩子一降生立刻做HLA配型。結果剛到醫院萌萌又不舒服,連忙去照顧萌萌,好在到醫院吃了藥,又安排了一些治療。
萌萌已經接受了很多次這樣那樣的治療,整個過程裏都不哭不鬧的,卻讓我十分心疼,那邊HLA配型在做了,然而成不成功尚且需要等一周,仿佛所有的事都來了,打盛華延的電話他卻關機,這讓我不安又害怕,幾乎六神無主。
我的身子不方便,Allen這幾天恰好病倒,最後我隻好打給了小舅舅。
小舅舅恰好不在國內,但安排了一位助手和珊珊一起帶著人趕來。他們來的時候這時HLA配型剛剛做完,萌萌還在治療。
珊珊在一旁安慰我,說:“沒事的,別擔心,醫生說病情已經控製住了。叔叔安排人去找延延哥了,他也許是在飛機上,一定也沒事的。”
接下來萌萌需要住院一周,盛華延卻依然沒有回來。
倒是小舅舅先來了,看過萌萌,又去問HLAHLA配型結果,得知還要等幾天,便決定住下來等著。
萌萌的病情暫時穩定下來,但剛剛長出一點的小頭發又掉沒了,小臉更白,又痛得不行,還總問我爸爸去了哪裏?
我完全聯絡不到盛華延,小舅舅隻叫我等,說他沒事。
所以這幾天我過得心如刀絞,恨不得把白血病轉嫁給我自己,把盛華延變出來給她看,然而這隻是妄想,我也隻能陪她哭。
最後小舅舅一再地對我說:“當心你肚子裏的孩子,不要哭,現在經常哭,孩子以後個性都要受影響。”
大的小的都是我的孩子,最後我隻好忍著想哭的欲望,但心情依然備受折磨。
後來我終於冷靜了一點,問小舅舅盛華延去了哪裏。
小舅舅說:“那個女人是自殺,但是動機有點問題,小延延在她死前跟她見過一麵,所以要例行公事地聞訊一下。別擔心,我已經安排了人過去,那小子要不了幾天就能回來。”
我現在完全不想關心莫姨的那件事,隻想知道我孩子的爸爸什麼時候才能出現,萌萌需要他。
我也需要他。
之後的幾天我就稍好了些,小舅舅在,身邊似乎就有了主心骨,加上萌萌病情穩定,即將可以出院,我的心情也終於一日一日地平靜下來。
小舅舅說要不了幾天,但直到HLA配型結果下來,盛華延依舊沒有回來。
結果很糟,相似度太低。
拿到報告時,我隻覺得自己被人打了一拳,毫無反擊之力,隻想癱到地上去。
這個孩子是萌萌同父異母的親妹妹,如此近親卻依然失敗,一時間我的腦子完全是空的,一頭栽了下去。
醒來後盛華延還沒回來,我想起盛華銘之前承諾過我的事,抓起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問他:“你在哪裏?”
“在HK。”
“華銘……”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然而我現在其實已經接近瘋狂:“那個孩子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