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出聲問:“你還有這個技能?”
他一愣,摘下眼鏡,笑著說:“最近學的。”
“你還真是好學。”還畫的不錯呢。
“一般吧。”他看看表,問:“你這麼快就醒了,是不是餓了?”
“我是睡不著了。”
我爬下床,盛華銘就遞了鞋子給我,穿上後,問我:“那你想出去走走?”
“不能出院嗎?”
“等我哥接你吧,他不放心。”他笑著說:“我陪你去花園裏轉轉。”
我現在是深感我的身體素質已經非常強大,難怪盛華延說我是胖子,我也覺得如此。
醫院的環境十分好,加上今天的天氣也好,隻是略微有點涼。
我倆在滿地的黃葉中轉悠,走了一會兒,盛華銘問:“冷嗎?”
我搖頭:“這比起我家暖和太多了。”
“你家那邊很冷?”
“凍掉你耳朵。”
“那你的怎麼還在?”
我瞄他:“我的耳朵縫得牢。”
他頓時笑了起來,說:“不是拿訂書機訂上的?”
我正要說話,突然看到不遠處有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會關注她,主要是因為她長得很漂亮,我自認見過的美女也不算少,然而她算是特別漂亮的那一款。
那個女人目測至少五個月,肚子已經很大,有個醫生陪著,身後跟著保鏢。
盛華銘見到她,明顯地愣了神,許久,扶著我側過身。那女人經過我們時,目光略詭異地看了我們一眼。
由於完全的直覺,我心裏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感。
之後盛華銘一直心事重重,我便打趣他:“那是你的舊情人?”
他搖頭,明顯撒謊地說:“我不認識。”
“哦。”
沉默半晌,他又突然說:“咱們出院吧?”
“啊?”真莫名其妙:“那位真不是你舊情人嗎?”
“我真的不認識。”他猶豫了一下子,認真地看著我:“我沒有談過戀愛。”
呃……
“沒談過戀愛你怎麼寫出那麼多情歌?”
“因為想象出來的東西是最完美的。”他笑著說:“我認識好多編劇,寫愛情故事的好多都沒有戀愛過,寫恐怖的也沒有見過鬼。”
我的注意力就跟著從那個女人身上到了他這裏:“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寫的那些都是憑空想象的?”
“怎麼會是憑空呢?”他低下頭來,把兩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踩著地上的黃葉,走路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像個年輕的學生:“我至少得有個女主角來做基礎。”
我順口跟上:“女主角?”
他偏過頭,看著我,笑:“你啊。”
我忍不住問:“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不知道。”停了一停,又蹙起了眉:“可能是一見鍾情?我也不知道。”
“一見鍾情不可能吧。”我覺得一見鍾情應該像《四個婚禮一個葬禮》那樣,一見就幹柴烈火才正常。
我沒有一見鍾情過,我也不覺得盛華延當初對我那樣算一見鍾情。
“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盛華銘看著我,認真並且非常神神叨叨地說:“首先我覺得緣分是一定有的,然後每個人都是有靈性的,可以感覺到緣分來了。”
我有點懵,似乎找到了我和他這個級別的藝術家的差距。
“所以當我看到某個人,就可以感覺得出,他將會和我關係好,或者一眼看上去就不喜歡,不因為任何事。”他說完這一大串廢話,舔了舔嘴唇,看著我,問:“你有過這種直覺嗎?”
“有。”我說:“剛剛過去那個女的,雖然挺麵善的,但我看到她就不喜歡。”
盛華銘無語地搖頭:“我是說關於愛情。”
“第一眼見到你哥哥就覺得他不好欺負,算不算?”
“好吧。”盛華銘扶著額頭,說:“我很難對你解釋清楚了。”
我想也是。
但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見到盛華延時,坦白說我的確被他驚豔到了。我想他是有魅力的,是那種穿著衣服比不穿還要性.感的男人。
隻是我比較冷感,那時年紀又小,出了覺得他長得帥也挺文雅,根本沒覺得他有這方麵的特長。
接下來盛華銘遊說我出院,我便打給盛華延,果然遭到了嚴厲拒絕,結果盛華銘劈手搶過我的電話,走出門去跟他不知道說了點什麼,等電話又交回我手裏時,盛華延說:“那就出院吧,別亂跑。”
“我回家呆著。”
“不用回家。”他笑著說:“華銘說要帶你去玩,去吧,免得你又抑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