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華銘伸手扶了扶她的手臂,柔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看陳德音沒有一點有毛病的樣子,依舊笑得天真可愛,穿著粉色的連衣裙,轉頭看到我時依舊是笑容滿麵的:“阿清姐姐。”
盛華銘又抓著她的手臂,問:“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和阿清姐姐要來啊!”她晃著腦袋,可愛地張大眼睛看著他:“你們來收股份對不對?”
“嗯。”
她墨黑的眼珠清晰而迅速地在眼眶裏滑動著:“所以Cecil哥哥你是把股份送給阿清姐姐了嗎?”
盛華銘解釋道:“我欠她很多錢。Dami,股份不是贈與而是交易,我沒有必要對你解釋它的去處。”
“我隻是問問。”她一邊鬆了他的手,一邊咕噥:“我們都結婚了,你給這麼多錢給別的女人,我吃味嘛。”
盛華銘看著她,眼神裏有些不耐。
他們聊他們的,我便用眼神暗示徐霞衣先跟我走,前腳徐霞衣剛進,我的裙子腰帶就突然被人抓住,我下意識到轉過身,先是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猛地看到麵前有個染血的小娃娃。
五官是拚湊的,有一種奇怪的扭曲,身上全都是猩紅的血。
更多的我就沒看清了,因為盛華銘摟住了我,對陳德音說:“Dami,忘了我怎麼要求你了嗎?”
我看不到陳德音的表情,隻能聽到她的聲音。因為我太難受了,其實聽得也不太清楚,隻覺得似乎有股怨氣:“Cecil哥哥,你在抱她……”
“你把她嚇到了。”
“可你是我老公。”她仍舊是那種特別天真可愛的聲音:“她的老公是你哥哥,我姐姐說了,她一直都你哥哥在一起。”
盛華銘沒說話,輕輕拍著我的背,問:“好點了嗎?”
“嗯。”我掙了掙,道:“放開吧我沒事了。”
盛華銘便放開了手,略帶擔憂地看我,說:“你的臉色還是很差。”
“沒事。”
我其實不太怕這種東西,剛剛也主要是因為太突然又太近,現在的確已經緩過來了。
我從包裏找了一下,找到一把剪刀,趁陳德音得意地看著我,一把扯過她的馬尾辮,竭盡所能地把她的頭發剪得七零八落。
期間她不斷地踢打我,盛華銘原本要拉我,這樣又隻好去拉她,等陳美琳和她的保全來拉開我們,陳德音的頭發已經飄了滿地,七零八落,狗啃過一樣地雜亂。
場麵亂七八糟的,陳美琳抱著陳德音,此時她正用那種非正常人類,並且充滿恐懼的眼神看著我,渾身發抖,樣子十分可憐。
陳美琳安排她的保全來抓我,盛華銘便擋在我身前,說:“陳小姐,你看看她包裏放的是什麼?”
陳美琳去陳德音包裏翻了一下,翻出那個娃娃。那娃娃詭異的臉顯然讓她也出現了不適,派人扔進垃圾桶,質問陳德音:“姐姐不是有叫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嗎?”
陳德音緊緊盯著我,不回答。
“這種事再發生一次,我無論如何都會跟她離婚。”盛華銘看向了陳德音,說:“Dami,你嚇誰都OK,但唯獨素清不可以,沒有她我不會娶你。”
剛剛徐霞衣先下去了,盛華銘也就扶著我進來電梯。
電梯裏隻有我們倆,十幾層的樓,很快就下到了停車場。
盛華銘扶著我出來電梯,問:“特別難受嗎?”
“嗯。”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隻覺得已經站不起來了。
“別想那些就好了。”盛華銘道:“我背你去車裏。”
“不用。”我努力地喘了一口氣,說:“我好像中毒了。”
到醫院時,我還是清醒的,但呼吸越來越困難。
經過了一係列檢查,醫生說我倒是沒中毒,隻是吸入了一些麻痹神經的藥物,因為劑量小,來得也比較及時,所以沒有生命危險。
但縱然這樣,我也昏迷了一會兒,再醒來時先聽盛華延的聲音:“再見到你這麼做一次,你就不要再叫我哥哥。”
緊接著,傳來盛華銘的聲音:“她不會有事的。”
我連忙繼續裝睡,聽到盛華延不悅的反駁:“等那個瘋子在上麵抹氰化鉀就晚了。”
盛華銘似乎笑了一聲:“我知道了,sorry。”
然後我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在我額頭上撫著,感覺就像盛華延的手。他的手總是很幹燥很溫暖,我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是他,正站在床頭邊,擔憂地看著我。
我對他解釋:“我沒事。”
他點了下頭,彎下腰來,在我額頭上輕輕地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