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休息,有話可以慢慢講。”
她搖了下頭:“我下個月要去M國拍戲,接下來就留在那邊了。”
“你要換公司?”
“沒有。”這點話,她也說得很吃力,但依舊是微笑的:“還會在華盛。”
“那就好。”
她默了默,又說:“這些天謝謝你照顧懷信。”
“別說這種話,我良心不安。”我這是真話:“盛華延會做那種事,其實是為了我,我跟費子霖的關係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好,我們甚至沒見過幾次麵。”
“沒有人跟他關係好。”她低聲說:“他是冷血動物。”
我看著她,終於還是問出了口:“真的不要懷信了嗎?”
“爭不過他。”
“他之前不是說讓你帶走他?”
“他講過很多次了。”虞雯的聲音輕輕的,因為身體不好而帶著濃濃的無奈和疲累:“他和華延不一樣,華延怕你死,怕你離開他。他什麼都不怕。”
“別難過了。”我總是不太會安慰人,隻好握住她的手,希望自己看起來真誠一些:“孩子以後還可以生,懷信跟著他應該不會壞的,再說你應該是有探視權的,法律有規定。”
她看著我,輕輕地笑了一聲:“他需要講法律?”
我隻餘沉默。
虞雯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和華延結婚嗎?”
我點頭:“我知道。”
“本來不想跟你解釋,但我想想還是覺得應該講一下。”她似乎有些猶豫:“其實我手裏的證據根本就沒有法律效力,隻是我當時太想讓華延救我,怕他不同意,才會偽造了假證。”
我愣住:“你手裏的證據究竟是什麼?”
“是錄像,可太模糊了,最重要的一段根本沒有拍到。否則我早就自己控告他。”
無論是否重要,證據都已經被銷毀了,而我此時,大概是因為直覺,覺得虞雯並沒有撒謊。
於是我說:“沒事的,反正沒有了,就算是你不想把事情說出來也沒有錯,這種事本來就不該說。”
虞雯勾了下嘴角,說:“我一直以為你也是個冷血動物。”
“……”
我不知道此話從何而來。
“華延對我講了很多你們的事,我理解錯了很多事,以為你和費子霖一樣,經常用不講話來刁難人。”
我總不能承認,然而也沒有辦法否認,我的確總在這樣刁難盛華延。
“上次跟你通話,我罵了你,其實很抱歉,當時莫姨就在我身邊。”虞雯笑著說:“如果被她知道你還和他在一起,老家夥就會改遺囑了。”
“你能告訴我他們家為什麼不喜歡我嗎?是因為我條件不好?”
“起初是這樣,那家人的眼睛裏隻有錢。不過最重要的原因是,你們結婚時,徐林找過老頭子,說你是他很關心的妹妹。”虞雯倒是絲毫沒有隱瞞:“徐林你知道嗎?”
我搖頭:“我完全沒聽過這個人。”
“是投資商,國際排行裏,前十名中唯一的亞洲人。”虞雯解釋說:“他是蘇先生的好朋友,我聽說你和蘇先生關係很好。”
“是蘇先生人好。”
“他的確是個好人。”虞雯笑著說:“這樣你就算和華延門當戶對,他們沒有反對的理由。隻是他們都知道徐林和蘇先生關係很好,他們不想要你,是因為這麼多年,他們一直在阻止華延和他媽媽那邊的親戚聯絡。”
“為什麼不讓他聯絡?”
“你也知道,蘇先生他們非常有錢,如果他想收購華盛,隻需要幾個月就可以完全辦到。他們也非常有地位,當初蘇阿姨下嫁到盛家,帶了十幾億的陪嫁,五處莊園和一座小島,可是她去世以後,這些東西全都消失了。”
“盛家把這些全都騙走了?”
“是。”
“沒有在盛華延名下?”
虞雯舔了舔嘴唇,說:“華延也是跟你離婚之後才知道這件事,他們總想趕走你,應該就是做賊心虛,怕華延和那邊聯絡起來,知道這件事。”
我忙不迭地把水遞給她,問:“那盛華延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既然在我們結婚時他就跟小舅舅在聯絡,那就不應該是小舅舅說的。
“是莫姨先買凶手追殺他,他為了追查原因,才慢慢地查到了這件事。”
“華銘之前對我講,之前全家都在為難他,就是為了這個?”
“就是為了這個,所以他才會娶我。”虞雯道:“我也是這段時間才弄清,他娶我時候費子霖已經知道我有孩子,拿這個要挾費子霖。行有行規,就算重賞,殺手也不需要跟費子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