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說你愛我(2 / 2)

我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背。

他總亂動,我抱不住,不由自主得加大了點力氣,聽到他滿意的低哼,提出了新的要求:“阿清,說你愛我。”

我沒吭聲。

他又命令,聲音沉沉的:“說你愛我。”

我被他問煩了,張口咬住了他的肩膀,猛地察覺到他肌肉一緊,低下頭來,要死不死地啃起了我的肩膀。

我吃痛,合緊牙齒,嚐到一股淡淡的甜腥,感覺到我自己的肩膀更痛,最後我鬆了口,他也跟著鬆了口。

其實沒當做這種事時,盛華延通常都不會說很多話,最多就是“別動”“回來”“放鬆”這樣言簡意賅的祈使句。

然而他今天很囉嗦,一句一句,不斷地重複要求:“阿清,說你愛我。”

我越不吭聲,他就越凶悍,我越是堅持,他越是進攻,流了渾身的汗,依然無人妥協。

快結束時盛華延突然又不樂意了,推開我拎了睡袍轉身出了門。

我們住得是小草屋,露台上是納涼椅和小圓桌,再往外就是海灘,大中午也沒什麼人,盛華延就在納涼椅上坐著,腿搭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沒什麼表情。

我想了一會兒,也穿好衣服跟過去,扔開他的腿坐到桌子上,說:“我愛你。”

他蹙起眉,張開了眼睛,歪過頭看著我。

“愛聽麼?”我挑眉:“撒謊誰不會。”

他盯著我,目光漸漸凝結,站起身來,把我翻了過去,壓在桌麵上。

的確,四下無人,這邊也沒有攝像頭,然而我還是不行:“回去!回去。”

“好好講。”

“我知道錯了……”

我知錯已經晚了,直到上飛機也不想搭理他。

盛華延也一直沒說話,從剛剛開始,他就變得沉默了,重新穿回了那間冷酷、沉默的外衣。

很快,飛機開始降落。

盛華延突然把手臂繞過了我的肩頭,捏起了我的耳朵。我見他起了個頭,也想找個話題:“盛華延。”

“嗯。”

“如果這次我又懷孕了。”我竭力讓自己這個決定不要做得太衝動,因而說得也慢慢的:“就……試試看吧。”

他捏著我耳朵的手一僵,轉而拿了回去,閉起了眼睛。

那就算了。

一路回到酒店。

房間還是之前的樣子,幹淨的沒有絲毫人氣。

我的粉紅獨角獸占了小半個沙發,剛洗過,上麵有一股肥皂的香味。

盛華延去衣帽間換衣服,出來時依舊素著臉,我隻好問:“晚飯吃餃子怎麼樣?”

他站到我旁邊,看著我,沒回答。

“我會包餃子。”我幹巴巴地說:“你還不知道我會做飯吧?”

他依舊不理我,伸出手拽了下我的肩膀,看了看又拉了回去。

我是給他咬破了,但剛剛我看了,我這裏隻有一個牙齦,旁邊都是吻痕。

不理我就算了。

我放下獨角獸,決定隨他去了。

之後盛華延回臥室去打電話,我看表發現廚娘還沒有來,便開冰箱找材料。

食材是新鮮的,可以用來包餃子。

盛華延對食物沒什麼好惡,但聽說他有忌口,隻是我從沒注意過。

正糾結著要做什麼餃子,背上忽然一暖,手裏的蘿卜被扔回去,換了一顆香菇給我。

他靠在我右耳邊,說:“我喜歡吃蘑菇。”

我接過香菇,點頭:“給你做包蘑菇餃子。”

他抬起手腕看著他的三問表,我也看到了,現在已經八點。

“你餓嗎?”

“還好。”在飛機上吃了一會兒餅幹,其實我不太餓。

“那就好。”

說完,把我打橫抱了起來,就近擱到了流理台上。

我簡直被他驚了:“又做?”

“你不是要懷孕?”

“我是說如果。”不能再做了,太瘋狂了。

“沒有如果。”他壓著我的腿,定定地看著我,問:“現在排亂期是哪天?”

“……不知道。”

他揚起眉。

我幹澀地解釋:“我的MC是亂的,我自己也算不到。”

盛華延就此沉默,伸手按下了我的頭,再沒讓我說出話來。

這一晚最後我自己也不記得他折騰了多久,反正昏過去醒過來,大約是我人生中最極限的一天。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人生還會不會再有孩子,但我覺得概率一定很低了,低到我最近非常自信,自信到連一顆藥也沒有吃。

後半夜盛華延總算給了我個空讓我休息,他照例風雨無阻地打電話回家和萌萌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