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過牆梯(1 / 2)

以往我可以當它是場噩夢。然而我離婚淨身出戶,一共隻拿了兩身衣服,其中一身是醫院的病號服。

所以在我心中,鄭予潼林俊都有資格恨我,唯獨盛華延沒有。

然而他卻在接下來的兩年繼續找我的麻煩,礙我事業,斷我和女兒的血肉情,屢次壞我好事,逼得我要去賣X拉讚助。現在又雪上加霜地全線封殺我,這也叫為我好?

我以為盛華銘多少有些不同,然而現在看來這家人的血統就是強盜!

也懶得跟他吵了,就拔了針頭跳下床,卻又被盛華銘拉了回來,他露出些無奈:“你病還沒好。”

我冷下臉色:“放開。”

他沒放手,但語氣更軟了些:“sorry,剛剛是我不對。”

“我接受了,你放開。”

他還是不依:“你不要這麼任性,不是每一件事你都清楚。”

“對,不是每一件事你都清楚!”我使勁去扯他的手,他卻跟盛華延一樣喜歡在別人抗拒的時候繼續打壓。最後我隻好氣喘籲籲地停下來:“你可以站到他那邊去,反正你是他弟弟不是我弟弟。”

盛華銘說:“我隻是就事論事。”

“我不想聽。”

“你不要這麼固執,罔顧別人的好意。”

“我就是要固執!”我沒他們那麼會說話,也不打算把什麼事都告訴他:“我喜歡固執,可不可以?”

“素清……”他終於開始懷疑:“你和我哥,是不是有什麼我……”

“沒錯!我和你哥哥的所有事情你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告訴你!”我知道我太歇斯底裏,然而我完全忍不住,心裏的那口氣悶了很久,悶到我想假裝開心、平靜一點都不可以:“在我心裏他就是個騙子,畜*生!沒有人性!他做什麼事都是為了害我!”

我顧不上去在意他的感受,隻想痛痛快快地發泄:“我受夠了你們都在我麵前講他好!你說這話時就不覺得良心有愧嗎?”

盛華銘插了一句嘴:“素清,你先冷靜一點。”

“冷靜?”我真是好無奈,為什麼我要對他弟弟解釋這種事,然而我終究還是忍不住:“你經曆過那種感覺嗎?怕一個人怕到恨不得逃到火星上去,走在路上無時無時無刻不在幻想來一輛車把你碾死!刀子沒捅到你們身上你們憑什麼都覺得我不疼啊!”

“你不要哭。”他匆忙地用手摸起了我的臉:“我不會再提他了,你不要哭……封殺的事情……”

“不用你管!”我拍開他的手,握緊拳頭,惡聲惡氣:“他喜歡封殺就去封殺,我靠別的一樣能出名!人渣!強盜!神經病!”

這輩子我就跟盛華延杠上了,非得想盡辦法讓他破產跳樓!然後再去使勁地嘲笑他!

我倒要看看,我跟他最後到底能鬥出個什麼結果!

“素清。”盛華銘又扯了下我的手腕:“封殺的事情我替你想想辦法,你不要衝動走極端。”

我懶得搭理他,麻煩。

其實我麵前已經擺著條康莊大道,我需要衝動走極端?

他小看誰呢?

大概是我的不屑流露到了臉上,盛華銘臉上浮現出了一層懷疑:“你又想到什麼鬼辦法去解除封殺?”

“嫁人。”

“嫁給誰?”頓了頓,他突然驚愕起來:“你還想著嫁給費小少?”

“注意點你的措辭,不是我在想著,是他在要求娶我。”

“你少開玩笑了!”盛華銘叫道:“他根本不可能愛你!”

“我不需要別人來愛我。”他怎麼就是聽不懂呢:“我要出名,我要靠山!算了,算了,我懶得和你解釋。”我總算扯開了他的手腕:“道不同不相為謀,以後不要再聯絡了。”

回家之後我倒頭大睡,手機響了幾次都不想聽。睡著了以後又夢到了我媽媽,夢到她抱著萌萌,夢裏我的女兒和照片上一樣可愛。

我看著她哄著萌萌睡覺,給她講灰姑娘的故事,她們卻一眼也沒有看。

轉身又看到了盛華延,看到他坐在我對麵,雙手各在餐桌上,朝我遞來一捧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玫瑰上拴著粉紅色的小卡片,寫著一行龍飛鳳舞的字:我記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麵前出現了你,有如曇花一現的幻想,有如純潔之美的精靈。

我滿懷歡欣地接了過來,卻在一瞬間就被紮得渾身是洞,鮮血淋漓。

抬頭時看到他猙獰地冷笑著,一點一點地撕下了身上的人皮。

醒來時我又慌又怕,轉而又忍不住淚流滿麵:從頭到尾,盛華延就是一個屢屢出千的莊家,讓我輸盡所有,才知這場賭局根本是場騙局,沒有贏麵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