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既然選擇圈養劉蓓蓓,肯定不是想趕盡殺絕,那他就還有時間尋找真相。

回到自家樓下的時候,晏子都有些意外。

平時過了九點就沒人的小區,怎麼淩晨兩點多了,還有這麼多人在樓下晃悠?

很快,晏子都就從相熟的鄰居嘴裏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後,晏子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們嘴裏的這位猥瑣中年大叔他見過不少次,人有些內斂懦弱,但挺心善。

妻子難產死後,他沒有再娶,獨自撫養女兒長大,是個忠厚老實的人。

所以,當兩名民警從樓裏逮出渾身青紫、腳步踉蹌,一臉灰敗的劉大全後,他上前一步詢問道:

“兩位警官,劉大叔不是這樣的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年輕警察本就對大半夜出警有些不耐,又遇上這麼令人不齒的事,說話不自覺就帶上了火氣,

“證據確鑿的事怎麼會搞錯,你是不相信人民警察,還是跟劉大全一樣——”

‘猥瑣’兩個字在看清晏子都的長相後生生咽了下去。

晏子都的好看超出了他的心理閾值,他心虛的閉上了嘴。

這麼好看,應該不會做這種猥瑣的事。

中年警察不滿他行事魯莽,狠狠瞪了一眼,然後對周圍好奇的人溫聲解釋道,

“沒搞錯,受害人當場逮住的劉大全,他的電腦裏還存有相關的偷拍視頻,確實證據確鑿。”

晏子都沒管周圍人的各種議論,看向劉大全,

“劉大叔,真是你做的?”

一個人的性情不可能突然大變,況且晏子都看人看的是麵相,不是表象。

他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劉大全見問的人是晏子都,本想解釋兩句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變的這麼麵目可憎了。

但聽見周圍熟人的低聲咒罵和各種鄙夷目光,羞愧的頭差點沒低到褲襠裏去。

說出來的話也變的語無倫次,

“我,不是,我,我,為什麼,我,對不起——”

中年警察扯了扯他的胳膊沒讓他繼續往下說,對周圍人說了聲‘警察辦案,大家都讓讓’後將劉大全強行壓上了警車。

他沒義務跟閑雜人等解釋太多。

晏子都也沒糾纏,在警車即將揚長而去時,緊走幾步追上副駕駛,

“可以告訴我,劉大叔要被押送去哪裏嗎?”

一般證據確鑿的犯罪嫌疑人,會直接送去行政區所在的看守所,等待案件宣判。

但劉大全這種情況,可能會暫時羈押在派出所等待兩方調解。

他得搞清楚,免得到時候找錯地方白跑一趟。

眼看著車已經啟動,年輕警察從窗口遞出一張自己的名片,另一隻手比了個電話的手勢。

晏子都收下名片後道了聲謝。

他目送警車上捂臉痛哭的劉大全消失在小區路口,拖著殘破的拖鞋回了六樓。

進屋後,隨便衝了個澡,晏子都有些氣悶的躺到床上。

長這麼大,第一次讓邪物在他麵前逃脫,心裏本就十分不得勁。

結果又遇到劉大全的事,晏子都的心情破天荒的有些煩躁。

這對他來說挺少見的。

睡不著,幹脆起床找點事做。

但腳剛下地,就踩到了一個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