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來終於歎了口氣，喃喃道：“這就是你的真麵目麼？你到底戴了多少張麵具？你到底有著多少張臉？”
柳思思嬌笑道：“我不記得了，應該有八百種，也許還不止。”她盯著李夜來，接著道：“其實你該知道柳思思擅長媚功，精於易容術的。”
李夜來的心沉了下去。假的穀飛蝶在這裏，那麼真的穀飛蝶又在哪裏？是不是已經遭到了他們的殘忍殺害？
良久，李夜來冷冷道：“穀飛蝶在哪裏？”柳思思歎氣道：“她真是一個既漂亮又迷人的小美人兒，尤其在床上時更是說不出的風騷*蕩。”
李夜來突然變得很憤怒。他恨不得將柳思思狠狠痛揍一頓。他很想動，隻可惜連一分力氣都使不出來。
柳思思看起來很心疼似的，柔聲道：“你千萬別亂動，很危險的。”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接著道：“如果你一定要打我才能出氣的話，我可以等的，等到你能夠動手為止。”
李夜來閉上了眼睛，不再理她。他終於明白到一件事，那就是跟女人鬥嘴實在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柳思思眼裏泛起了一絲驚奇之色，道：“你想知道你還能活多久？你想知道我會怎麼樣對你麼？”
李夜來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穀飛蝶在哪裏？你到底把她怎麼樣了？”柳思思柔聲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著別人的生死安危，你可真是一個偉大而癡情的男人。”
她又歎氣道，接著道：“為什麼我總遇不到一個像你的男人呢？為什麼上天對我這麼不公平？為什麼，為什麼……”
李夜來凝住著她，良久，才淡淡道：“我想你是永遠也不會明白這些事的。”柳思思脫口道：“為什麼？”
李夜來道：“因為你根本不懂得珍惜你的地位，你的朋友，你的感情……”柳思思打斷了他的話，大聲道：“夠了，夠了……”
她瞪著李夜來，怨毒地道，接著道：“你不是想要知道穀飛蝶的下落麼？我很快就會送你去地獄跟她相聚？”
李夜來突然變得很悲傷很難過。他悲傷是為了穀飛蝶，難過也是為了穀飛蝶。至於自己的生死安危，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柳思思漸漸平靜了下來，緩緩走向李夜來。李夜來臉色變了變，道：“你要做什麼？”
柳思思沒有理他，近身後，右手緩緩伸入李夜來的懷裏，很快便拿了出來，隻是手裏已多了一本小冊子。
李夜來臉色變得更厲害，顫聲道：“這是我唯一的祖傳之物，你不能拿走，你千萬不要拿走……”他很著急，很悔恨，也很無助。
柳思思笑了笑，柔聲道：“我好不容易才查出你身上藏有小李飛刀的秘芨，又曆盡艱辛才得到這個機會可以擁有它，你怎麼忍心叫我別動它？”
李夜來甚是驚訝，嘎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的。”柳思思盯著他，道：“你確定沒有跟別人說起過？”
李夜來的心直沉了下去。記得有一次酒醉時，他在穀飛蝶麵前無意中透漏過一些秘芨的事。普天下隻有兩個人知道秘芨的事，一個是李夜來，另一個就是穀飛蝶。
難道穀飛蝶就是出賣李夜來的人？難道穀飛蝶是他們的人？是天殺的奸細？
柳思思一直留意著李夜來的表情，此刻突然道：“你想必已知道出賣你的人就是穀飛蝶，想必已知道她是我們留在你身邊的眼線。”
李夜來突然覺得說不出的憤怒與悲哀。他沒有想到穀飛蝶這種毫無心機的單純女孩也會掩飾得如此之久，如此之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