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張華軒不滿的就是那一水的大辮子,垂在腦後要多醜有多醜,再有就是士兵們的衣服,怎麼看怎麼萎靡,怎麼看,也不是一支強軍該有的穿著!
淮北戰事一了,就非得把軍隊整個來一次大換裝不可!
從淮安出發,到泗州縣治是一百五十來裏地,從泗州到地處淮北的宿州,又是一百多裏地。路都算是好路,一路上又都是晴天,淮軍將士在六月十九皇道吉日出發,三天時間趕到宿州,主力與先頭的幾個營頭會合後,士氣更是大振。
到達宿州之後,張華軒得知皖撫福濟與欽差大臣提督軍務和春都在臨淮關,而太平軍主力則在廬州,撚軍主力則在亳州、懷遠、蒙城及河南歸德等地,斷絕大河南北,隨時可能躍馬江南,與太平軍的主力會合一處,也可能北過黃河,到河南等地發展。
安徽局麵敗壞至此,其實也與內鬥有關。太平軍西征主力在江西與湖北虛晃一槍,迅速回師安徽,準備攻打廬州時,湘軍不敢追擊,唯保土而已,江忠源滿腔忠義,帶兩千人回守廬州,而和春與福濟等人擁兵不前,袁甲三隻顧著打撚子,陝甘總督舒興阿畏敵如虎,根本不敢去救援,大家都抱定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宗旨,隻顧保全自身,到廬州失陷,安徽的安慶與廬州兩大重鎮並入敵手,清廷切責反攻,而陝甘兵潰散,和春手頭有點兒兵,福濟麾下潰敗逃散,隻剩下六百人,等於是一個光杆司令,袁甲三的舊部逃到了河南歸德附近,不敢再往安徽做戰,皖省大局敗壞至此,清廷卻再三催著和春等人迅速收複廬州,幾次三番切旨切責,而和春等人卻是根本沒有辦法可想,幾個滿洲親貴,有欽差有總督,朝廷屢屢切責,卻並不肯下手整治,而福濟據說也是南河總督與漕運總督的熱門候選人之一,朝廷不肯放著南河與漕運這麼重要的中樞重職給一個沒有根基的漢人,其實也是不肯讓張華軒盡數掌握在手,而福濟如此表現,居然也有可能到清江浦與張華軒打擂台爭權力!
當時撚軍幾個大旗就在距離不遠的蒙城附近,由大頭領張茂等人率領,總盟主張樂行與大頭領蘇天福等人就在懷遠等地,隨時準備與張茂等人會合,各路撚軍加起來怕不下有十萬人,光憑人數就曾經嚇的各路清軍不敢與之交戰,而張華軒心裏卻是清楚,撚軍這時候缺乏戰馬和武器,也沒有多年征戰的經驗與死戰之意誌,與十年後那支縱橫中原的撚軍相比,現在的撚軍還弱小的很,要想平定皖北,同時讓清廷對自己滿意,首戰選擇撚軍,正合時宜,再合適也不過!
“會戰之地,宜在亳州矣!”
綜合各方情報,再讓麾下諸將暢所欲言後,張華軒向著有些猶豫的沈葆楨斷然道:“讓福濟與和春他們等著好了,等咱們打跨了撚子再南下,不把撚子打跨,現在就催我南下和他們打廬州,讓撚子抄了我後路怎麼辦?振嶽兄幫我複信拖延,讓咱們淮軍先從容打完了這一仗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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