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動靜可是不小,經過這些天張華軒用普魯士鐵血軍人那一套教育後,把門的十來個士兵都盡自咬著牙齒,趴在地上生扛著軍棍,努力不發出聲來,可是十來條軍棍打在人肉上,噗嗤的悶響響個不停,等四十下軍棍堪堪打完,已經有一半以上的士兵暈了過去。
“好,不錯,都還象條漢子。”
張華軒沒事人兒一樣站在一邊看著行刑,其實他之前信奉的是君子遠庖廚,軍棍打人打了不少,不過都是自己發令別人施行,很少如今天這樣,親眼見了一回“大場麵”。
親眼看著十來個精壯漢子,因為自己一句話被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橫飛,一個個臉色臘黃,不少人當場暈了過去,這和打RPG遊戲一樣的純粹發號施令,卻又是兩碼子事了。
隻是這會子千萬不能露怯,眼瞅著眾人目瞪口呆看著自己,張華軒先讚了一句,然後冷然道:“軍無號令何以成軍?我的軍中,軍紀第一,別的都得給我靠邊站。沒有我的軍令,也沒有值星管帶的命令,他們就敢擅放人入營,這時候不狠狠懲戒,將來不定還會犯出什麼大錯來。”
張華軒冷冷總結,目光轉處,已經無人敢與他對視。
“很好,很強大。”
看來任何的說教與道義上的絮絮叨叨,都不如一通軍棍來的強大。他給這些軍人的厚賞已經足夠多,下一步,就是一步一步的建立自己在軍中的無上權威。
匈奴王子伊稚渾能使野蠻的草原騎士把箭射向他指向的任何地方,哪怕那裏有最高貴的大單於,張華軒要的,便也是這樣一支完全視他的命令為一切準則的,完全聽令於他一人的軍隊!
慢慢兒來,不急。張華軒咬咬滿嘴的小白牙,大步進了自己的議事簽押房。
剛剛的這一幕當然被滿屋的洋人看個分明,不過這是張華軒的家務事,況且是等他們進了房才下令行刑,已經算是給足了麵子,一夥大鼻子雖然心裏滿不是滋味,也是沒有什麼話好說。
閑坐無聊,一個法國軍官先開口,向著張華軒笑道:“聽說閣下很欣賞普魯士人的陸軍?恕我直言,法國的陸軍才是天下第一!清國人的陸軍不行,普魯士人,也不行!”
眾人已經安然坐下,張府帶來的下人正給所有的客人上茶上煙,張華軒酷愛好茶與好煙,此時雖然是十九世紀,下人們敬上的,卻仍然是上好的龍井春茶與來自古巴的雪茄。
向張華軒發難的法國軍官一邊飲著上等的中國香茗,嘴裏咬著張華軒敬客的上等雪茄,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如刀!
普魯士人都算不得什麼,更別提大清的八旗騎兵,也不要說他現在正帶著的這一萬練勇。
人家就是有這種底氣,拿破侖時代不必提了,自從拿破侖三世先當總統,去年又當上法蘭西第二帝國皇帝之後,大力開展工業革命,利用老拿破侖的威望,整合陸軍發展軍事力量,現在的高盧雄雞仿佛又恢複了老拿破侖時代的光榮,而英國為了遏製野心越來越大的普魯士,也是有意與法國開始聯合,一個控製海權,一個控製陸權,兩國合力壓的普魯士喘不過氣來,就算後來在色當俘虜了拿破侖三世,普魯士終究沒能打破這道枷鎖,甚至後來又付出了一戰和二戰兩次大戰的代價,結局仍然是以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