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鬧劇開頭的悲劇(5)(3 / 3)

“你不都在網絡公司幹了嗎?紅旗,不是姐說你,你還真就得務實點兒,別這山望著那山高,你看你姐夫,從一小職員幹到公司高管,還不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一口哪能吃個胖子?”梁紅玉嘮叨出一火車的話來,梁紅旗很煩,明顯這是受了姐夫的影響,說話都一個腔調。

“給個痛快話,就說借不借吧?”

“不借,就你那腦子還做生意?別再讓人給騙了。再說了,過陣子,我要帶小海帶出趟國!”

梁紅旗氣鼓鼓地站起來,這還是那個自己有口湯都想著弟弟的姐姐梁紅玉嗎?還真是人一有錢心就變黑,這都要出國玩了,也不顧弟弟還在水深火熱中。出國?該不是帶小海帶出去看病吧?

“姐,你帶小海帶去看病?”

“就是想換個環境散散心??”

“哦!”梁紅旗想,那就不耽誤什麼。梁紅旗掙紮了一下繼續賴皮賴臉,“就用幾天,我一有錢就還你。我的人品你還信不過嗎?再說了,還有媽擔保呢!”

“你不說媽還好點兒,這要讓媽知道了我把錢借給你做生意,我的耳根子還能清淨嗎?她不直接把我吃了!”梁紅玉說話時,雙下巴露了出來。梁紅旗有那麼一小會兒恍神兒,從前那麼漂亮能幹的姐姐現在怎麼就到要看姐夫的臉色過日子的地步了呢?日子這麼長,將來??

他看了一眼小海帶,心想,再怎麼著,生了這樣一個孩子,姐姐的日子興許也不好過。

“唉,不借拉倒,老話說得沒錯啊,人窮誌短,馬瘦毛長!”梁紅旗不怪姐姐,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好受。

梁紅旗在玄關處穿鞋時,梁紅玉掏出五百塊錢,“這錢拿著去買條褲子,看這條褲子都磨成什麼樣了?”

梁紅旗沉著臉不接,梁紅玉突然就哽咽了起來,“拿著,紅旗,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梁紅旗突然發覺姐姐消瘦蒼老了許多,之前一直嚷著減肥減肥的,這是減肥成功了吧?

“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事,就是你好好的,有點兒正事,別讓老媽操心就行!”

“是不是錢平安對你不好?如果是,你告訴我,我收拾他!”小舅子總是天然地覺得自己是姐姐的打手。姐姐受了委屈,第一個衝出來的就應該是親弟弟不是嗎?

“瞎想什麼啊?你姐我,不欺負別人就念佛了,誰還敢欺負我?聽姐話,好好在公司上班,別跟什麼人合夥,公司那麼好開,這街上不都是有錢人了?”

“姐,小海帶的病你得想開點兒,你不老說別低估了梁紅玉嘛??”

梁紅玉推了弟弟一把,“算了,什麼時候輪到你安慰我了,我沒事!”

梁紅旗從姐姐家出來,心裏比黑雲壓境的天空更沉悶。

回到出租屋,章小早正在抹指甲油。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給我買鑽戒啊?我跟你說,我快扛不住了,今天大海象無緣無故地送我一LV的包,那包我很喜歡,但是,我真的受不了看到他的禿頂??”

梁紅旗突然煩躁起來,“章小早,如果你覺得一個包或者一個鑽戒就能讓你離我而去,那麼門開著,你可以走了!”

“你是個王八蛋!”章小早的眼淚湧了出來,一轉身衝了出去,外麵傾盆大雨。梁紅旗突然反應過來,跑出去,大雨地裏,兩個人廝打起來。到底是梁紅旗力氣大,把像條不馴服的八爪章魚的章小早抱回到自己的小屋裏。

出乎梁紅旗意外的是,進了梁紅旗小屋的章小早先吻了他。臉上的淚混著雨水,她的吻貪婪得讓梁紅旗害怕,害怕那是一場告別儀式。

害怕也容不得細想,她像一片輕盈的雪花,遇到溫暖,融化在他的身上。他像一縷熱氣,容不得寒冷。身體糾纏在一起,恨不得擊鼓催花,片片零落。

梁紅旗像個嘴饞的孩子,管不得前戲後戲,急急做了她身上的被子。她眯起眼睛,說:“這輩子我跟定你了,窮就窮。”她又說:“要死了。梁紅旗,你這個王八蛋,我真的要死了。”

欲仙欲死時,也隻有“死”這個詞才夠極致。

章小早眼裏的淚搖搖欲墜。梁紅旗如落岸之魚,把頭埋在她的兩乳之間。她寵溺地抱住他,說:“王八蛋,你要一輩子對我好!”

梁紅旗抬起頭來,說:“我會讓你過上有錢人的日子的,別的女孩有的,我一樣都不讓你缺,相信我!”那是一個男人落到地上砸出坑的諾言。隻是,現實呢?諾言落到冰冷的現實裏,立馬就由冰塊變成了水蒸氣,迅速飄散得沒有一點兒分量。不過,身陷愛情裏的姑娘還是相信了。

章小早說:“我什麼都不要,就要那個鑽戒行嗎?”

梁紅旗還能說什麼呢?想跟人姑娘結婚不買車不買房連個鑽戒都不想送,那不純粹耍流氓嗎?

他咬牙說:“買,就是賣血賣腎我也一定買給你。”

梁紅旗和鑽戒的前世今生終於講清楚了。因為梁紅旗的這枚鑽戒,把姐姐梁紅玉牽扯到了一場無妄之災中。說是無妄之災,卻也偶然之中有著必然,天要下雨,老公要出軌,誰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