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論劍(一)(2 / 2)

舒伯符越聽越氣,到得後來,臉色鐵青,生生從牙縫之中咬出四個字:“混賬東西!”

殷媚見丈夫氣急,拍了拍他肩膀,本想寬慰幾句,卻也覺這老五這次當真過分,不是個東西。輕聲歎道:“這老五也真是的,明知我們流水峰人數不多,哎,現在他一走,這還真不好辦!”海萬程聞及師娘所言,強言道:“師娘啊,老五臨走之前,說的是讓小師弟代他參賽!”

他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愣,舒念慈忍不住拍手叫了出來:“五師兄走是走了,這主意出的倒還是不錯...!”她話未說完,見父親一臉陰沉,硬是生生將話收了回去。

殷媚瞧見丈夫神情,微作思量,將葉亦凡拉到身前,輕聲說道:“小凡,你可願意代你五師兄參賽?”

參賽之於葉亦凡,早就是日思夜想的事,不過此刻以這般荒唐因由獲得名額,少年心中是苦笑不得,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不參賽,流水峰上便無人可上場比試,那還不叫其他幾脈笑個半死,可是又見得舒伯符陰沉麵容,幾作思量之下,還是點頭應道:“師娘,我...我願意的!”

殷媚微微一笑,拍了拍舒伯符肩膀,輕聲說道:“就讓小凡上場參賽吧!”

舒伯符本是極不願意讓葉亦凡上場的,原因有二,一是葉亦凡修為實在不堪,若是上場徒惹笑話,二是他其實對葉亦凡是有愧意的,自己這個弟子道行微末,除了他自己資質不佳外,自己其實也是有責任的,比武場上凶險幾多,雖本門比試不會致死,但是若是讓他上場,以他道行受些傷多半是免不了的,舒伯符雖然平時對他不理不問,實則還是喜歡自己這個呆頭呆腦的徒弟的,是以不願讓他上場受傷。但是現今除葉亦凡之外,流水峰上真真無人可上場代替,幾番思量,冷冷說道:“要上就上,自己做主。”說完將頭一撇,盯著台上比試去了。

殷媚見他答應,會心一笑,再次將葉亦凡拉到身前,輕聲說道:“小凡啊,你道行不高,此次上台對手又是長門道行高深的門人,所以你隻需上台走個過場,練練膽子,要是覺得不行,就認輸了事,可別讓他傷著了你,知道了嗎?”葉亦凡聞言驚道:“那怎麼行,那樣...師父是會生氣的。”

殷媚笑道:“不會的,你師父疼你還來不及,哪會責怪你,總之你聽師娘的,不行就認輸,知道了嗎?”葉亦凡瞧了一眼舒伯符,心念莫名觸動,師父真如師娘說的一般是疼我的嗎。他心性本是倔強,聞及師娘要自己認輸,心裏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他對殷媚順從慣了,又見師娘真誠模樣,拒絕之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隻在心裏做起了打算,我先應承了師娘,待會上了台,那是打死我也不認輸的,想到這裏,對殷媚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師娘。”

眾人聽他要上台參賽,也都說了些鼓勵之話,不過盡都是如殷媚一般,叫他當是壯壯膽,見見世麵,打不過就認輸之類的話,言外之意,是沒有人認為他能勝的了的。

舒念慈將他拉在一邊,說道:“小凡,你待會兒上台一定要記得那對手名字,知道嗎?”葉亦凡奇道:“師姐,我記著他名字幹嘛?”少女伸出食指點他額頭一下,嗔怪說道:“你傻瓜啊,當然是為你報仇了,你記好他的名字,等下回來告訴我,要是下一輪讓我遇著他,保管替你出氣!”葉亦凡聞言先是一喜,曾幾何時,師姐從來都是如這般總是為自己出頭,可是轉念一想,看來師姐也沒覺得自己會贏,兀自歎了口氣,點頭說道:“我記著他的名字就是...”

舒念慈抬頭看了一眼台上形勢,眉宇之間似乎稍稍有些憂色,轉頭對葉亦凡說道:“小凡,三師兄這裏到了緊要時候,我就不陪你過去了,你自己記得小心。”說完蓮足一蹬,跑了開去,直直望著台上激鬥。

葉亦凡見她跑開,心裏莫名一空,又轉頭看了看其餘人等,皆是緊緊盯著台上激動,顯然是沒有一人是準備去給自己助陣加油的,他們,恐怕都覺得自己一定會輸吧,少年心生落寞,獨自一人悻悻向景位台走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