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凡大感詫異,又道:“這麼難啊,那掌教師叔肯定是太清境了吧。”向大奎微微笑道:“不是的,掌教師叔固然道法通玄,卻也隻是上清境界,至於太清境,幾乎隻存在餘傳說之中,我聽師父說,我們太一門的開門祖師太一上人,也未曾涉足太清境界,所以啊,這太清境界,說不定隻是傳說呢。”葉亦凡聞得此言,心裏莫名一動,心忖這太清境當真是難,便是連開派祖師都無法參破,也不知道師父(張小鼎)他老人家,修得哪個境界了。
向大奎瞧他模樣,還以為自己說得多了,自己這個小師弟多半是聽糊塗了,慌忙說道:“小師弟,修道之事勿要強求,你日後安心修道便是,至於能修得哪個境界,隨緣便是。”葉亦凡回過神來,道:“我知道了,大師兄。”
向大奎微微點頭,道:“好了,現今我將九天心訣第一層傳授給你,你好好記著,日後勤加練習!”葉亦凡慌忙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的盯著向大奎,生怕錯漏一字,待向大奎說完,他自緩緩默念,幾遍之後,將口訣已經牢牢記住,也不知為何,他隻覺這套口訣比起當日張小鼎傳授他的孟蘭金經簡單不少,他還未得修煉,便感覺自己似乎隱約明白口訣中的一些要旨。念完口訣,向大奎緩緩起身,對葉亦凡說道:“九天心訣是我太一獨門心法,其中奧妙需你慢慢領悟,今後一層難過一層,這都得由你自己專研,師兄不能幫你什麼,不過依我經驗,你需切記一個‘心’字,和一個‘靜’字。
葉亦凡呐呐問道:“一個‘心’字和一個‘靜’字?”向大奎點頭說道:“不錯,這‘心’便是指的道心,要想修好道,道心堅毅是為首要,至於‘靜’,則是修煉時心無雜念,心無他物,兩者兼並,才會事半功倍。”
這天夜裏,葉亦凡回到房內,心下說不出的興奮,他深深呼吸,靜下心來按照向大奎傳授的姿勢打坐,閉上眼睛修行起來,伊始之時,他大感受用,隻覺自身經脈似乎緩緩膨脹,如有天地靈氣入體進入,身心說不出的舒暢,他自喜不自勝,顧不得休息,繼續潛心修煉,待到後來,卻驚駭發現諸多怪事,其實在早些時候向大奎傳他口訣之時,他就隱隱覺得自己對這套九天心訣似乎似曾相識,也正是如此,伊始階段他才修煉得那般簡單,他卻不知這是因為孟蘭金經之故,孟蘭金經乃是張小鼎所創,其中融合了道,佛,魔三大門派心法之精髓,其中道家心法雖不是太一門獨門心法九天心訣,但所謂天下道家皆一家,在其宗旨上,其實是大同小異的,葉亦凡修行孟蘭金經已有些時日,雖然始終不能領悟其中精髓,但也有了些眉目,所以此刻修煉起來九天心訣,頗為簡單。但是到了後來,隱約之中,他卻發現這套心法與他先師所授他的孟蘭金經大有違和之處,其間時而相通,時而又背道而馳,時而更是截然不同。其實說來勿怪,道,佛,魔,三門自成一體,於道法之上更是老死不相往來,就其各自修真心法,也都源於其思想流派,葉亦凡師公張小凡初上大竹峰上之時,就因宋大仁傳他的太清玄清道與普智所授的大梵般若兩種截然相反的無上心法弄得焦頭爛額,如今葉亦凡所麵臨的難題卻更甚之,現今可不止是道佛兩門了,還生生多了一魔教。
葉亦凡對張小鼎極為敬重,斷然不會棄孟蘭金經不修,但他性子淳樸,如今拜在舒伯符門下,卻如何也不肯棄九天心訣不練,兩難之下,他隻得兩者同時修煉,可是兩種心法有諸多相克,過了數月,葉亦凡始終停留在猝體期,始終無法邁入先天境界,也因如此,他也創下了流水峰上的尷尬紀錄,半年時間未邁過猝體階段,舒伯符對此深感失望,他雖蒙千葉真人之意,不授葉亦凡高深道法,但葉亦凡畢竟是他之徒,如此表現,他也當真失望,到了現今,更是對葉亦凡失望透頂,以至於不理不問。
葉亦凡見他表現,隻當時師父不認心責罵於他,如此仁師,當真時間少有,他暗下決心,一定好好修煉,早日邁入先天,是以如此心境,在很多時候,他曾想放棄一樣,但每當這時,他心中卻又一股奇異感覺,兩種心法多半時候生生相克,但在極少時候,竟會有一種相輔相成的感覺,加之他始終無法忍心舍棄兩種心法的任何一種,是以隻得咬牙堅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