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太監點頭應道,趕緊手忙腳亂的退下,忍不住摸了摸脖頸,心中舒了一口氣兒。
楚戚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流素,轉眼對一旁宮婢吩咐道,“上點提神醒腦的茶水來招待。”旋即又走上了漢白玉石階,重新坐在龍椅之上批閱奏章,不過此時,楚戚的眉頭卻依舊舒展著,帶著微笑的弧度。
流素和楚歿便也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清明殿的側座等候早已成定局的消息。
半個時辰過後——
哪位公公明顯比之前的一次鎮定多了,緩緩走進清明殿跪下磕頭道,“參見皇上,五王爺,五王妃,二王爺進宮來了,半個時辰前二皇子搜查了尉遲大夫府,說是找到了什麼證據……”
“那為何宮中之人要搜查,尉遲大夫府卻將那批人馬拒之門外?”楚戚放下手中奏章,領會了流素眼中的嘲弄,遂開口問道。
“這個……奴家不知,不過,二皇子剛聽到尉遲大夫駕鶴西去的消息,便急匆匆的趕到了尉遲大夫府,那一幹女眷見到二皇子,就迎了上去,好像非常熟稔的樣子……”那小公公倒也聰明,見這權高位重的三人特別注意二皇子的動向,便將自己所能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到了最後便不再言語,惹人遐想至極。
“罷了……你下去吧……”楚戚揮了揮手,轉而似想到了什麼又問道,“二皇子現如今在什麼地方?”
“回皇上,二皇子快馬加鞭進了宮,瞧著時辰,怕是快到了……”那個公公正想退下的步子驟然一頓,答道。
“下去吧,看你也算是機靈,我會叫大內總管多多提點你。”楚戚聽得這話,也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感覺,隻是好奇,年流素會怎樣圓了這殘局?
不過半刻鍾不到的時間,便見得一席藍衣常服的楚歌急匆匆的覲見,眉宇之間有著不可抑製的擔憂和疑慮。
當楚歌剛踏入清明殿之時,便也就見到了同樣是身著利落幹淨的常服的流素和楚歿二人,當即便眼眸一沉,狠狠地掃向流素和楚歿所在的方向,宛如毒蠍……
“老二,何時如此慌張?”楚戚也故作糊塗,裝模作樣的問道,
“父皇,尉遲大夫突然薨逝之事想必您肯定是知曉了,我在尉遲大夫府中發現了這些東西……”楚歌收回了視線,臉上再次恢複了平靜,將東西一一呈上。
“老二的辦事效率果真是高,連父皇的人馬都進不了這尉遲大夫府呢!”楚戚似是無意實則有意的說出了這番話。
此話一出,楚歌的臉色驟然變幻,急忙道,“父皇誤會了,兒臣素來與尉遲大夫府交好,便也就進去搜查了,父皇的兵馬去得早,那些女眷還沒來得及緩過神,於是才有這麼大的反映的,請父皇贖罪。”
“老二,何必如此緊張呢?父皇隻是隨口說說的。”楚戚也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翻查著楚歌所找到的東西,又道,“歌兒,這些東西……是在何處找到的?”
“兒臣為了避嫌,沒有進入內室親自搜查,但是尉遲大夫的寢宮內一切家具都向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看來應該是內力身後之人所作的。”楚歌撒起謊來卻是麵色依舊,道。
“哦?若是內室一片空蕩,那內力雄厚的凶手怎會留下如此重要的線索在空擋的內室裏呢?”楚戚拿起一張宣紙,對著楚歌道,雙眸頓時變得犀利起來。
楚歌似是不解,他從禦史大夫的密室中尋得此物便急匆匆的來麵聖,著實沒看見宣紙上的字,但是,那字跡卻分明和禦史大夫的字一模一樣,想著時間緊急,此物又在禦史大夫的密格之中,再加上禦史大夫和自己的關係,便也不做多想,便直接成了上去。楚歌此時一頭霧水,隻好硬著頭皮道,“兒臣不知,想來父皇等得著急了,便也沒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