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桂花樹,另一棵是我。
*
“沒有。”
祝盼婭喝水掩飾眼底閃過的一絲失落,她從小就被灌輸的理念就是在這個年齡下的本職工作就是讀書,而不是男女之間青春的萌動。
是她一如既往的固執和癡心妄想的期望占據了全身,對於別人來說“沒有”才應該是正確答案。
關純兒用手肘悄悄頂了下她,側過身問:“看上去是個高冷係的。”
“嗯。”
“女追男隔層紗啦,你就放心吧。”
“我還沒這個打算。”
哎?!
關純兒震驚地看著她,前腳剛說有喜歡的人了,後腳聽到對方說沒喜歡的人反而不打算追了。
見場子快冷了,宋凱連忙出來打圓場,“哦呦,我們班草果然是高原之花不可侵啊。”
他衝侯溫亭眨巴眼,示意他趕緊轉瓶子。
“眼皮抽筋了?”侯溫亭反懟。
“神、神經啊,我讓你、轉下一個。”
沒再說話,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挑動一下空瓶,瓶身在光滑的地磚上轉動,輕盈的好似水中的遊魚,一點而靈。
祝盼婭看這隻手看得入迷,之前多次走過十班教室都能看到坐在後排的他隨意地轉筆,筆杆靈活地跟著他手指的動作轉動,像是八音盒裏優美舞蹈的舞者,她想學過像他那樣轉,但總是被自己愚鈍的手打結卡住。
“我肚子不舒服去趟衛生間。”
她借口離開,拒絕了關純兒的陪同。
瓶子慢慢停下,對向聞紀,他在回答侯溫亭的問題時跟丟了祝盼婭離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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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教學樓,迎麵走來的班主任叫住了祝盼婭。
“你跟我來趟辦公室。”
語氣嚴肅,跟以往和藹幽默的老班就像兩個人,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緊張地搓著衣角。
偌大的辦公室裏隻有他們倆,這完全是一個講秘密的好地方,但過於安靜的環境讓她心裏發怵。
“聽說你帶手機來學校了?”
心裏落下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深呼吸試圖掌握身體的控製權。
她早想到紙是包不住火的,隻不過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是純兒和采媛,那會是誰......
“老師倒是不相信,這一個月相處下來,你是個好學生,所以單獨找你問問。”
不能說!沒收手機還好,處分她也認了,但這樣肯定會被爸媽知道的......不能被爸媽知道!
一旦被爸媽知道,他們肯定會沒收手機,在餐桌上無休止地罵她,直到睡覺時間。
爸爸不喜歡動手,在外人眼裏似乎是動口不動手的君子形象,媽媽懦弱隻會附和,以她以為對的方式說教。
“你帶手機去學校幹嘛?現在是讀書時間還是放假你自己心裏清楚,別以為中考完給你買了隻新手機你就可以這麼放肆!”
“你要是再這樣我就把手機砸了!反正花的是我的錢我不心疼。”
“你真是越長大越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你以後還想不想拿到手機,你實話說!”
紅白臉十級運用學者、剛柔並濟的武術老師,先是劈頭蓋臉的怒罵,以長輩的身份在氣勢上壓過她,接著去陽台抽煙,換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