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居風”一聲高分貝的而又怒氣衝衝的喊叫把我從睡夢中喊醒,當我睜開眼時看到的是我班的體委那虎背熊腰的身姿。“有什麼事嗎”我懶洋洋又有點朦朧的說道。“你怎麼不去上體育課?在班裏睡覺,想不想要體育加分了?”看到胖體委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無奈的笑笑,每次都是他來喊我上體育課,也是他每次都跟體育老師求情,一次次的饒過我,突然覺得這個班裏還有人在乎我的存在,由於這所屬於縣裏不怎麼管的中學,一切都靠自己,一切都要靠錢。對於我這個沒錢沒勢的窮學生來說,這裏就是人間最淒涼的存在。我帶著幾分委屈和臉皮厚的精神笑著說“加菲,我這就收拾收拾就去了,那個你借我點錢,我一會買點水喝,大熱天上體育課太遭罪了”’你小子都借了多少了,趕緊還錢,真是上輩子欠你的。早知道不來喊你好了’加菲一邊和我走出教室,一邊從兜裏拿出一個綠色的人民幣給我,一邊懶洋洋的下樓梯,也不知道踩到哪個無良心扔的香蕉皮居然衝到樓梯下一群打撲克的女學生身上。
‘md,誰啊,有病啊,在樓梯鬧什麼鬧啊’現在女生也不知道怎麼了,張口就罵人,眼見著加菲要生氣動手,我趕緊拉住他‘加菲,幹嘛呢,和女生計較什麼’加菲瞪著不怎麼大的眼睛冷哼一聲。而我知道加菲生氣了,晚上放學免不得要去警告警告那個女生,對此我也隻能無奈的擺擺手,加菲家是做房地產的,家裏據說挺有錢,平時卻很小氣,但對我還是很大方的,我也曾問他為什麼,這小子總是說他們又不是我的朋友,也沒有幫過我,憑什麼給他們大方。哎難怪找不到對象。老大不小了,還什麼事都斤斤計較,看來我隻能放學拉他到我家裏了。那個女生叫楊琪,平時有點勢力,說話總是特別橫,看我和加菲這麼好說話‘撞到我身上了不道歉也就算了,還想走啊,什麼人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靜宇中學的老大呢’也不知道是想衝淡加菲和楊琪的冷火,還是為我心中的那份淒涼降溫,這時天空中下起了小雨,不過也挺好至少體育課不用去了,看著加菲和揚琪不知疲倦的吵著,和走廊裏越來越多由於下雨而回來的同學,我隻好再次攔住正要發火的加菲邊對他擠眉弄眼。因為老師也回來了,這事說小不小,說大不大,要是被老師看到了又得記一次過。‘行了加菲,別吵了同學嘛道個歉算了啊’加菲隻好恨恨的給楊琪說。‘女生嘴巴還是不要那麼刻薄的好,當心嫁不出去。’扶著我的肩膀就上樓回班了,楊琪還想吵幾句奈何老師來了,要是抓到他們打撲克沒準會聽課回家,也趕緊收拾了下,和幾個憤憤不平玩撲克的女生回班了,路過我倆身邊時,‘死胖子,這事沒完,還有你唐居風不要裝好人,哼。’加菲和我慢悠悠的進了教室,過了一會同學們也回來了。由於最後一節課快放學了老師回辦公室了,而班級裏玩手機的玩手機,聊天的聊天,鬧得鬧,而我喜歡了四年的女生卻和一個我並不看好的男生鬧著,拉扯著頭發,而我隻能什麼都不說在座位裏趴著,有時不是不想說,而是我說了又能怎麼樣,加菲看到我不開心,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行了,居風,不就是個女生嗎,哪兒都有,別想趙雨薇了,人家是神,咱就是個怪物的,哎放學請你喝酒。。。。’加菲沒說完,班級裏的女生就爆滿了嘲笑,‘誰不知道唐居風就是個窩囊廢,,什麼都沒有還想咱們的雨薇,真是小百合也想發芽,小野種也想有春天,嗬嗬。’加菲想罵回去被我攔住了,班裏的其他男生也想說什麼奈何班級裏女生願意打小報告,衝我遞了同情而又無奈的眼神。這時下課鈴響了,我站起來和加菲走出教室,臨到教室門口深深地看了眼還在鬧的趙雨微,她好像對此都習慣了,以前有這事停止玩鬧看看我,現在隻是偶爾的飛了我一個像刀一樣的白眼紮進了我的心,而我隻能無能為力,是時候該放棄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的家,我隻知道出校門口我脫下衣服衝進由小到大的雨裏,有好幾次差點被飛馳的汽車撞倒,在人們的嘲笑和白眼回到家。說到家也隻不過是個出租屋,一台電視,一部隻能打電話發短信的手機,和一張單人床以及沒有吃完的方便麵,構成了我住了四年的家,躺著床上,點了一根煙,抽著抽著想起了一首歌的歌詞,煙灰已堆滿床頭,酒杯塞住下的樓,拉起窗簾看著外麵的雨,看著情侶幸福的打著傘在雨中散步,和到處躲雨的流浪狗,以及路上穿來穿去的汽車和接送孩子放學的家長把傘都給孩子打。我卻笑了,從小到大,家人陪我的時間很短,四歲時家裏生活不過父親被迫出去打工,母親獨自帶著我,受到了許多人的白眼和親人的冷莫與嘲笑,2000年的新年,那時媽媽連一雙一塊多錢的鞋都買不起帶著我去了姥姥家,那時小體質若經常被欺負,我也曾渴望過什麼叫做溫暖的家,好不容易起色點了,卻被迫將我獨自放到外麵一直生活四年,明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我想我該回家了,聽說父親母親來接我,家是什麼,我想我體驗不到,四年裏照顧我的隻有師父和加菲,師父也在兩年前消失了,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就剩加菲,我該去哪?又能去哪,想到這時我頹廢的走到鏡子旁,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唐居風,你本是個咆哮世間的魔鬼,卻奈何收斂爪牙做個廢物,瞥了眼鏡子裏滄桑的麵孔,而後躺倒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夢裏想起了我喜歡整整四年的趙雨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