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永恒有多麼恐怖,沒有人知道。
因為,沒有人曾今嚐試過永恒的滋味。那些嫩綠的回憶,早在沒有身體裏麵流淌幹淨,唯有死氣沉沉的,時間流下來的沉澱。
能衝刷一切的除了眼淚,就是時間,以時間來推移感情,時間越長,衝突越淡,仿佛不斷稀釋的茶。
命運也許已經預定了一些事按照時間順序不可逆轉地上演。戲裏的人隻好無助地相遇,相愛,最後無奈地別離
生命,仿佛是某些人手中的玩物,證明著自己的存在,驅除著心中存在的不安。
一點一點的。
柳青站在高高的神界之上。
是的,高高的,但是,柳青眼神卻有些漠然。
大殿之外,一陣風刮來,來的是那麼猛烈,又是那麼深沉。漫卷著楓葉,也一片片飄落。葉落無痕,的確,落葉是那麼寧靜地落下來了,無聲無息,令人絲毫無察覺。
同樣毫無察覺的,還有那靜靜坐在大殿寶座上的,君千殤。
他微笑著,看著柳青。
他手指一下一下,淩空點著。
望著站在那的柳青,他眼神平和,卻帶著不可置否的一種淩厲。
他道:“你,真的可以忘記塵世間的那些感情嗎?”
“……..嗯”
“真的可以忘記塵世間的那些感情嗎?”
“……..嗯”
“真的可以忘記塵世間的那些感情嗎?”
“……..嗯”
君千殤突然毫無理由的笑了,他道:“你真的能嗎?”
末了,他又道:“你不能,你看著你自己的心,他還在跳著,為某個人跳著。”
柳青漠然的眼神中,有了一絲波瀾,就像空氣中塵埃一般,雖然存在,卻難以發現。
柳青冷冷的吐出一句話,“有些事情,一旦過眼,便是煙雲”
君千殤的眼神,始終悲憫如初。
驀然,柳青隻感覺一股吸力傳來,手被翻了過來。
他,抬起頭,看著君千殤。
君千殤道:“萬物生息,總是有各自的道理,種下什麼樣的因,就會得到什麼樣的果。生命似乎充盈明朗起來,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種遙遙相望的依戀,就是我的因。而輪回,就是我的果。”
時間,從他們兩個身邊靜止,仿佛一個入定的老僧一般,一動也不動。
突然,又仿佛一陣風一般,刹那間,從身邊經過,又消失不見。
君千殤道:“時間就是這個樣子,徜徉其中徜覺得慢,一旦定睛回望,彈指之間。”
靜。
時間,慢慢蕩漾而過。
過了許久,柳青回過頭去,看著大殿外的天空。
雲端,是否存在著彼岸?
緩緩的,用力的,道:“我身上,並不適合那些抵死纏mian的情愛發生,如果發生了,悲劇也不遠了。”
殿外。
樹影婆娑。
枝條,與枝條,晃動的更厲害了。
仿佛悲傷著什麼。
又仿佛,想要訴說什麼。
過了許久,又或者一會,柳青從大殿之中,走了出來。
他消失在不遠的地平線上,一點一點的。
“真的可以忘記塵世間的那些感情嗎?”
“……..嗯”
“真的可以忘記塵世間的那些感情嗎?”
“……..嗯”
“真的可以忘記塵世間的那些感情嗎?”
“……..嗯”
人界
一個荒蕪的山上。
兩隻覓食的狼,饑餓到了極點。
它們突然發現同類血肉原來也可充饑,所以彼此撕咬。
它暴躁的跳起,把它重重的按在地上。
月光之中,重疊的影子下。
仿佛是一對相愛的狼,要把彼此的身影刻在對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