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現,林澤藍卉二人相擁坐在黑鷹背上,望著前方數十裏外的那道血色遁光,眉宇間滿是無奈。 自從昨日傍晚伏襲,不小心讓這銀實逃跑之後,他已經整整追了一夜,卻仍然沒將其追上。 這銀實的血遁之術確實厲害,瞬間加速之下,林澤如論如何也是追不上的。但林澤也知道,這種術法乃是激發人的潛能,大傷元氣不說,並且不能持續太久。 正是存了這樣的想法,才讓林澤一直苦追了如此之久。可這銀實也不知使了什麼鬼怪,逃了整整一夜,雖說時不時會換為銀色遁光逃上一陣子,但每當看到黑鷹追緊了,便再次激發起血遁之術,瞬間將距離拉開。 這樣一來,林澤除了緊追不舍外,也別無他法了。 林澤無奈,但前麵的銀實更是不好受。隻見其麵上蒼白無血,精神萎靡,滿臉疲憊不堪的樣子。 這一夜下來,他施展了數百次這血遁之術,自身精血幾乎是盡數用在了這遁術之上,此時雖然還保持著較快的速度,但已經是窮途末路。所幸此處離他的目的地也不是太遠了,這不禁讓他心中有燃起了一絲希望。
一逃一追,又過了約莫兩個時辰,日上三竿之時,林澤突然摟著藍卉站了起來,眼中精芒閃動地朝著前方的某個方向看去。 “怎麼了,林郎?”藍卉不禁有些疑惑,開口問道。 “前麵有情況!”林澤眉頭皺起,“要是我估計不錯的話,此處乃是仲華大軍和長老會交戰的地方了,估計人數還不少的。” “那怎麼辦,我們還追這人麼?”藍卉秀眉微微一蹙。 “追呀,為何不追,他們打仗,相信也顧不上我們的。”林澤嘿嘿一笑,“何況這銀實身上大有可能有傀儡,並且數量應該不會太少的,我們要是能截下的話,那以後也能輕鬆不少。” 藍卉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林澤見狀輕刮了一下美人俏鼻,也不多說什麼,隻是繼續招呼著黑鷹追向銀實。 銀實逃得快,但黑鷹速度也不慢,一前一後,轉眼又飛了上百裏距離。 喊殺聲、獸吼聲、慘叫聲、兵器相撞的聲音,以及烈火燃燒的呼呼聲響,不絕於耳,讓藍卉眉頭微微皺起。 她此時不能調動體內法力,自然不能看見尚在極遠處的戰場。但林澤眼中精芒閃動,看著遠處戰場上的情景,心中著實震驚。
林澤雖然殺的人不算少,但卻並未經曆過戰爭,此時第一次看見戰場上的慘狀,情緒說不出的複雜。 隻見偌大的戰場上,血流成河,屍積如山。 城牆已被攻破幾個大口,到處都是死屍,斷壁殘垣,殘肢高掛牆頭,無數妖獸奄奄一息,仍在地上翻動掙紮,發出低低咆哮。 而後麵的青甲軍士踩著軟綿綿的屍體,繼續朝前麵的長老會軍隊衝去,在如潮的妖獸協同之下,和另外一些莫不相識的人生死相鬥。 這些低階妖獸在聞到血腥之後,不禁更加暴戾,悍不畏死的撲向長老會軍隊。 但長老會軍隊卻是數百人結成一個小團隊,配合之下,和這些猛獸惡禽鬥起來,一時間倒也不見劣勢。 下方軍士妖獸廝殺慘烈,高空之上,各色靈光閃動下,神州上的一群頂階存在也是殺得異常激烈。 張恪洪手持一根熟鐵棒,舞動起來發出呼呼的破空之聲,帶著漫天棒影,罩向前方的金君光。 而金君光顯然也不是易於之輩,金色長矛抖動之下,一道道金色矛影飛出,毫不示弱的迎向青銅棒影。
這兩者相距不過數丈距離,如此近身交戰之下,一招招相撞的威勢擴散開來,使得周圍不小心靠近的低階飛禽以及一些修道者,被波及之下,紛紛慘叫一聲,朝下方墜去。 這兩人也不知打鬥了多久,每人臉上皆露出了一副疲憊不堪的神色,偏偏二人修為神通又不相上下,一時間也分不出高低,但卻都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 而離這二人百餘丈的另一處,打鬥得就要激烈多了。 隻見江刀左手握著一把尺許長的短劍,另一隻手緊抓一把一模一樣,但卻長了數倍的長劍,身形閃動,揮出漫天或大或小的劍芒,將自己緊緊護住。 而看其此時模樣,倒顯得頗有些狼狽。 隻見其黑衣已經裂開,肩頭一片血肉模糊,顯是受過極重得一擊了。但他揮出的這漫天劍影也著實了得,雖然他此時處於下方,可在劍芒圍護下,還是能輕易將敵人的一次次強勁估計擋下的。 在其周圍,八條十餘張長的白色巨蟒圍繞翻飛。 這些巨蟒白磷寒光閃閃,渾身散發著森森寒氣,讓人一看之下,不禁打個寒噤。 隻見八條巨蟒或是口噴一股股白色寒氣旋風,或是巨尾擺動,揮出一道道如刀的尾影,將江刀圍得嚴嚴實實,絲毫不能突破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