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漆黑如墨汁般的顏色籠罩大地,天空上閃爍著點點星辰。
幽暗森林外圍的某一處,帳篷之內簇火微亮,幾名穿著各種獸皮製作的皮甲大漢,圍在席床邊,其中一個雙目炯炯有神。粗曠的倫敦,滿臉大胡子把整個嘴巴都遮了起來,濃眉深深皺起,道:“他受的傷很重,除了我保管那份藥劑之外,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讓他痊愈。”
胡子大漢說完後,另一個比較精瘦的大漢神情一急,搖頭道:“不行大哥,要是你把那份藥劑給了他用,那麼你的手臂怎麼辦?”
“是啊,大哥,千萬不可啊。”另一個長像端正的大漢,眉宇間卻流露出一絲彪悍的氣勢,也急聲勸道。
“住口。”胡子大漢大眉一皺,狠聲道:“我以前怎麼教你們的?雖然我們是強盜,我們手上沾染了無數的鮮血,但是,我絕不允許自己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你們倆個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倆人張了張嘴,盯著大哥的斷臂看了看,終於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們在也沒有說出阻止的話。
胡子大漢從懷中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可以從外麵看到,瓶子中有著一滴閃閃發亮的紅色液體,他沒有任何猶豫之色,把瓶子打開,撬開了躺在席床上少年的嘴巴,瓶子在嘴邊往下一斜,一滴閃爍著詭異的紅色液體順著瓶口滴到了少年嘴裏。
紅色液體入體,微亮著的帳篷內紅光大放,少年的身體也散發著微弱的紅光,那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逐漸變的紅潤起來,全身斷碎的骨骼關節在一陣劈裏啪啦的輕響中慢慢愈合著。
這位少年正是被大騎士一道半月斬劈飛了的謝文濤,躺在席床上,紅色液體流入體內那一刻,他隻感覺入口甜甜的,隨後那澎湃的生機就像一根紅流在體內流竄,紅流所到之處,斷碎的骨骼就神奇般緩慢的愈合,全身上下的疼痛慢慢的減退著。
“恩。”緊皺著的眉頭一會兒舒展,一會兒微皺,骨骼的愈合令他在昏迷中發出一絲不知道是痛苦還是舒服的呻吟聲。
“老二,去,把煮好的粥端一碗上來。”大胡子看到謝文濤已無大礙,全身的傷勢也逐漸恢複著,估摸著快要從昏迷中清醒了,於是吩咐老二去盛碗熱粥。
就在胡子大漢三人圍坐在火堆旁盤坐烤火的時候,一聲弱有弱無的呻吟聲從謝文濤的嘴上傳了出來。
眉頭輕輕一皺,謝文濤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入眼時,三雙眼睛怔怔的看著自己,“啊。”胡子大漢三人湊的近近的盯著謝文濤看,他一醒來就看到三個大漢盯著自己,以為是騎士公會的人,怪叫一聲後,“啊”又是一聲慘叫。
“文濤,你不要亂動,你的身體剛剛複原,還沒有完全痊愈。”胡子大漢粗曠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關心之意。
聽到胡子大漢李丙的聲音,謝文濤這才瞪著眼睛確認了一下,而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看到李丙的眼神之後,他有種感覺,李丙不會害他,所以才放下心來。
艱難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微微的靠坐起來,謝文濤接過老二遞來的粥喝了幾口,感覺心中熱烘烘的暖流,想起自己被大騎士的半月斬打的全身骨頭碎裂痛昏了過去。
可是謝文濤醒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雖然痛的厲害,但沒有那種骨頭碎裂的情況,這令他疑惑不解的問道:“李丙大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我想問一下,在我昏迷的時候明明斷碎了好幾處骨骼,為何現在沒有一點事?”他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是你用了什麼珍貴的藥幫自己治療的。
大胡子李丙揮了揮手,道:“文濤小兄弟,你無需跟我道謝,上次我誤會你,你又不計前嫌的放過了我,這次我救你,算是把這個天大的人情債給還清了。”
“大哥,這樣做,你的手永遠也好不了了。”老三身材精瘦,是三個人中腦子最靈活之人,善於算計,一身修為也是了得。眼看大哥為了救這個少年把那份珍貴的藥劑用了,那麼他們的大哥,或許,這一輩子都要做一個獨臂騎士了,對於他的冒險生涯有著不可估量的壞處,想到這裏,他就覺得憤憤不平,所以才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