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不負卿,此生隨
倚夢被他掐住,根本說不出話來,隻能不停地掙紮。他氣急過後神誌漸漸清楚,才緩緩放開手。
倚夢偏過頭連一眼都不再想看他,“皇上一直都懷疑你,但念及手足之情對你百般忍讓,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你的變本加厲。我和皇上自小就相識,哪裏是你先遇到我?而屬於你的一切隻不過是你自己的臆想,他不欠你什麼。倚瀟也不是他拋下的女人,隻是你不懂用真心喚回倚瀟。”
朱佑杬本質的黑暗終於顯露無虞,他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周身都陰森森的,“我不懂用真心?你們姐妹二人都是一樣的德行,我對你的真心換了來的不過是你的冷言冷語,而你妹妹從嫁給我的那一天對我一直帶著麵具,她的心沒有一天向我敞開。我受夠了,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們如此為他?”
他已經陷入自己設計好的圈套中不肯自拔,唯有當他真正願意解脫,仇恨才會從他心底深處消失。
他走時扯下倚夢身上的一塊布,他已經想好該用什麼方式讓朱佑樘也嚐嚐痛到極致的滋味。
當城門打開的一瞬間,他看到高高懸起的旗幟後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曾經是他依賴的長兄,如今卻是他最恨的人。
朱佑樘站在上麵看著他,對視幾秒鍾後問道:“她在哪兒?你想要什麼?”
朱佑杬仰起頭大聲說:“皇兄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朱佑樘點點頭,示意旁人把畫屏帶出來,“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如果皇後安然無恙,朕可以保證你的孩子也安然無恙。”
此時畫屏被人縛住雙手推到城牆邊上,淚眼婆娑地看著下麵的朱佑杬。
朱佑杬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忽然笑了,“不可能,本王不相信。皇兄至少也要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畫屏衝著他不住地點頭,她的嘴被塞滿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朱佑樘吩咐人把她嘴裏的東西拿出來。
畫屏終於喊出聲來,“王爺,奴婢有了你的孩子。是真的,皇上沒有騙你。”
朱佑杬再次搖搖頭,回想起上次除夕夜的那次醉酒。第二天醒來時畫屏的裙衫被他撕得不成樣子,他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而鮮紅的血跡讓他著實嚇了一跳。他已經忘記了夜裏發生的一切,還以為是春夢一場,卻未曾想到竟然是畫屏。
或許是畫屏跟在倚夢身邊久了,甚至有時會覺得兩人長得有些地方十分相像。他明明記得夜裏喊的是倚夢,醒來抱著的卻是硬邦邦的枕頭。若不是刺眼的血跡他真的以為不過夢一場,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畫屏用盡全力朝他喊著:“王爺,奴婢懷了你的孩子,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剛剛成為母親的她說不出的喜悅,盡管是這樣兵戎相見的場景,還是擋不住她內心的高興。因為她愛的人留給她一份最美好的禮物,她以為這輩子都不能讓她留在他的心裏,現在終於有了可以牽掛的理由。
朱佑樘望著不可置信的朱佑杬,“朕不相信四弟你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隻要你讓皇後回來,朕就會放了她和她腹中的胎兒。”
朱佑杬低下頭痛苦地掙紮,而當他再次抬起頭時,隻有決絕的眼神望著欣喜的畫屏,“本王現在已經說服了蒙古支持我,現在我手中還有號召哈密的雙劍,倚夢今後還會是皇後,隻不過她隻能是本王的皇後。”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畫屏臉上的笑容慢慢散去,心似乎也跟著笑容不知飄到了何處。她苦苦思戀了半生的人就這樣讓她的全部希望化作泡影,不見了蹤跡。
朱佑樘雙手扣緊,等待的耐心也到了極限,“朕最後一次叫你四弟,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別怪朕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