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藍釉把單子拿在手上,招手讓老板過來,一邊自言自語似的說,“喝點什麼?我記得你上次說你喜歡樹脂的果凍,是不是?”

“真的?我也喜歡!”顧家臣探出個腦袋來說。

任嘯徐寵溺的摸著他的頭:“那再點一杯?”

“誰喜歡了?”季澤同看得一身不舒服,“我可沒說喜歡。”

“明明就很喜歡啊。”藍釉好像很委屈似的。

枉他自認天字第一號的會察言觀色,他昨天看季澤同的表情就知道他喜歡哪個菜不喜歡哪個菜。喝到樹脂檸檬茶的時候,季澤同整個人都像被點亮了似的,那麼開心。

藍釉輕輕拉住季澤同的手,在他耳邊道:“別鬧別扭。”

“……算了,隨便你點吧。”季澤同不在理藍釉,拿過他手上的扇子,斜靠在椅背上緩緩搖著。

“我帶家臣來度個假。”任嘯徐現在才想起來回答季澤同的問題。

“哦……度個假穿的跟你哥似的,嚇爺一大跳。”季澤同說得雲淡風輕,小心肝還是顫巍巍的。

“他倒是想來,他也得敢。”任嘯徐輕啜一口冰茶,拍了拍顧家臣的腦袋:“你怎麼給我找了這件衣服?”

顧家臣很無辜:“藍天白雲啊……穿這件不好嗎?”

“這件衣服當初……人家給我和我哥訂做的兄弟款。怪我沒上心。”

“脫了吧!”季澤同很不自在的說。

顧家臣立刻起身跑去給任嘯徐找衣服來換。季澤同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喃喃道:“還是那麼個狗腿子的模樣。”

“算了,他就這個德行了,怎麼改也改不掉。”任嘯徐倒像是在安慰。

“你看著他點兒,尤其是他們家那群老古董,不能讓他們知道他是……”

“我明白。”

“不是小爺囉嗦,這樣的是非少沾為妙。你是不知道我二姐,還有我兩個哥哥的手段。”

“我當然不知道你家裏人的手段,誰讓我的眼線都跑來度假了?”

季澤同猛的抬頭看著藍釉。藍釉雙手舉在胸前以示態度——我也是被逼的,我是無辜的。

小季爺目光狙擊了藍釉好一會兒,他也明白任嘯徐既然能講這件事,肯定是該得的情報都得到了,再追究沒有意思。隻得換個話題。

“對了,聽說他和他家裏斷了?”

“表麵上的。”

“那詩華呢?”

“慢慢在治療,應該有機會,就是不知道智力會不會受到影響。婚是離了。”

“你手段夠狠的。聽說歐陽家夠慘的。”

“活該,吃裏爬外。”

藍釉在旁邊聽得背後涼颼颼的。顧詩華要是知道那件事有夫家的參與,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才嫁到他們家沒多久,卻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成了棋子。也是顧家臣開竅了,心夠狠,才幫她把孩子搶了回來。

“對了,一會兒你也別在家臣麵前講。他好不容易才開心一點。”

“我知道。”

“我哥是在香港……最近在打連城的主意。你要小心點,我看他是賊心不死。”

任嘯徐抬起頭來看著藍釉:“小藍,看緊點他。免得又被我哥勾了回去。”

“放你娘的屁,爺是那種人?說了分了就是分了。”

“那你和藍釉抓緊時間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