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覺得有意思嗎?拚了命去維持這種表麵的光鮮亮麗有意思嗎?姑且算你一天八個小時需要麵對外人,剩下的時間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覺得很委屈嗎?”

洛女士的肩膀徹底垮塌下去。

她母親籌辦的家宴,她老公在門口被懷著孕的小三堵著,這個女人已經不知道是這些年數不清的第幾個小三了。

謝仕維熱衷於戀愛遊戲,他總有各式各樣的辦法在公開自己已婚已育的情況下,誘惑女人主動送上門來,大多數饞他錢財或地位,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就退了,他挑選的對象也多數都是這類有所圖的女人,但偶爾也有頭腦不清醒的。

以前洛女士總在思考一個問題,她到底哪裏不如這些女人,但她現在想明白了,她去跟一個玩偶比較,這個出發點本身就是錯的。

“謝仕維,離婚吧。”

“洛妍!你又在發什麼瘋!”謝仕維的語氣依舊是鎮靜的,似乎完全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但他又隱約察覺出了這次同以往有些不同,於是他選擇了最低級的方式——轉移話題。

他看著陸以瀾。

“你是誰?”

陸以瀾咬著唇猶豫了一下,想起他的爹媽都分給了謝長安,那謝長安這糟心的爹媽自然也不能放過。

“我是您兒子的男朋友,請注意聽,是您兒子,不是您的女兒。不過我比較偏向於另外一種說話,您兒子和您女兒現在都是完全擁有獨立能力的成年人,所以您可能很快就要沒兒子沒女兒了。”陸以瀾越說越來勁,念經似的,又繼續叭叭道:“所以我向您提出非常珍貴的建議,搜尋一下您過往的情史,看看是否有什麼滄海遺珠,沒準您拿著放大鏡一搜——”

“誒嘿,已經有這麼大個兒子了。

陸以瀾雙臂展開,在空中畫了個又圓又絢爛的大餅。

謝仕維似乎被他的大餅驚訝到了,好半晌都沒吭聲。

陸以瀾聳了聳肩,轉身想要往熱鬧的屋裏走,剛一側身就見到了立在不遠處的謝長安。

他滿身風雪的痕跡,不知道站在那兒聽了多久。

謝長安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滿身風雪的痕跡,他是從陸以瀾家裏出來。

所以滿身都是陸以瀾熟悉的痕跡,她媽按套買的卡通圖案衛衣,親手織的毛線圍脖……

這些痕跡越多,陸以瀾的心口就越疼,他走過去牽著謝長安的手。

也不問他什麼時候來的,捏著他的手就往前走。

“走,咱們回家。”

謝長安手指冰涼,凍得跟冰棍似的,好像還在不穿秋褲的倔強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