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隨著一聲清亮的脆響,一個體格矮小細瘦如杆的身影踉蹌著向大門敞開的屋內倒去。
“老娘不就是讓棒梗來你們家借點吃的?你就要對他下這麼狠的手?”
“小小年紀這麼刁蠻,怪不得死了爹!你個沒人要的賤貨,我今天就代替你爹教訓教訓你!”
賈張氏麵色狠厲氣勢洶洶地將肥豬一般的身軀硬擠到陳芳芳堪稱家徒四壁的屋中,緊隨其後的就是她宛如潑婦罵街一般的叫罵聲!
眼見著賈張氏絲毫不講道理的強盜行徑,嚇得剛剛才被扇了耳光的小姑娘瑟縮在角落裏,抖得像個寒風中的鵪鶉。
陳芳芳捂著疼痛紅腫的小臉蛋,顫抖著聲音啜泣道:
“嗚嗚,賈,賈大嬸,我們家……真的沒有吃的了……”
賈張氏目露凶光,大聲地叫嚷道:
“沒有吃的?怎麼可能沒有吃的?我看是你都拿去給你那個快死的哥吃了吧?”
“天天守著個馬上進棺材的人過日子,還不如拿來給我們棒梗填肚子!”
賈張氏一把將一個小孩推到了自己的身前,脫下他的褲子,指著屁股蛋子嚷嚷道:
“你把我們家棒梗的屁股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你說怎麼辦?”
“是不是要賠錢,拿你哥的死人本賠錢!”
一邊說著,賈張氏對著四合院內正在圍觀的眾人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我們家可憐的棒梗就是想吃點東西,就要被你這樣毒打……”
“真是好惡毒的心喲,你們評評理!評評理!”
賈張氏的目光環視過黑壓壓一大片的圍觀群眾,突然,人群中突然傳出來不知道是誰的聲音:
“就是啊,給人家棒梗吃點怎麼了,一個小孩才吃多少啊!”
“人家棒梗說到底不也是小孩嘛,芳芳你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分了!”
“人家棒梗也就是餓了,又不是去你家偷東西,你怎麼能打人呢?”
“看看棒梗這小孩委屈的,芳芳你就給他道個歉吧!”
“你,你們……”
陳芳芳滿臉無助地將目光投向周圍看熱鬧的一眾禽獸,淚痕劃過她紅腫的臉頰,卻沒有人願意站出來為她發聲。
整個四合院內,不僅僅是賈張氏,可以說大部分的人都抱著希望她的哥哥早點歸西的想法,現在能站出來看熱鬧的,不是和賈張氏穿一條褲子的,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過來湊熱鬧的。
陳家,除了陳芳芳這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之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而他們兩人的父親,曾經是軋鋼廠醫務室的醫生,在場的不少人都受過陳父曾經的恩惠,鄰裏關係也和睦。
但是在一次意外失火之後,陳父為了搶救醫療物資不小心把命搭了進去,隻留下了一個病秧子陳強中,和生活尚不能自理的陳芳芳,曾經虛家的關係也就變了味。
聽到他們蠻不講理的言語,陳芳芳的淚珠更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聲嘶力竭地大喊道:
“我沒有打棒梗,明明就是他自己摔的!”
“他半夜來我家偷東西吃,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