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會地點是在一家度假村,在Y市郊區五十裏外。四周群山壞繞,因為正值初夏,放眼望去四周一派生機勃勃。這裏雖然裏市裏隻有五十裏,但是卻沒有林立的高樓大廈,路兩邊都是樸實的農莊小院,幽靜而美好。
“邵劍鋒今天也會去嗎?”
突兀的說話聲讓出神看著窗外的任飛兒陡然回神,呆滯地看了藍元柏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不會。劍鋒雖然和我一個學校,但是他比我高兩級,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會騷擾我。”
藍元柏一怔,隨即不自然地眨了眨眼,許久才說,“午飯後我過來接你,會不會太早了點?”
“不會。”任飛兒搖頭,“我隻是過去看看,應該沒別的事。”如果不是為了看她們,她想自己是不會來的。
任飛兒進去的時候,同學已經來的七七八八,正圍坐在一起說著自己這些年的經曆。而她,靜靜地站在門口,看著裏麵談笑風生的他們,過往那些歲月在眼前掠過,曾經的他們在一起笑過,鬧過,也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得麵紅耳赤,如今那些回憶都成了他們人生路上最珍貴的一段旅程。
這時的他們,臉上早不見曾經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經曆後的滄桑和成熟,還有幹練與睿智。
“哎,大家快看,那人是不是任飛兒?”有人看到立在門口的任飛兒,於是朝大家高喊了一聲。
“行啊,失蹤了這麼多年,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說說,這些年都去哪裏瀟灑了?”穿著火紅連衣裙的梁曉將包包放在椅子上,氣呼呼走過去,抬手毫不客氣地打了她一下,反手勾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
“就是,虧我們這些年還擔心她擔心得要死,結果呢……”穿著黑色套裝的女人莫納米跟著一起過來,將任飛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隻怕人家早就把我們這個女人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哎,”喬熏扯掉梁曉的手,勾著任飛兒的脖子將她拽過來,齜牙咧嘴地說,“你今天既然來了,待會兒就好好交代一下,否則別怪我們幾個辣手無情。”說完,舉起另一隻手朝飛兒比了比。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們似乎還是跟以前一眼沒有絲毫的改變,又似乎改變了不少。任飛兒笑著。
見任飛兒看著她們笑著卻不說話,喬熏點了點另外兩人,“你說她不會不認識我們了吧?”
一聽這話,莫納米立即雙手叉腰一副潑辣狀,“她丫要是敢裝失憶不認識我們,老娘我理解活剝了她。”
任飛兒啼笑皆非,但更多是的懷念。許久才說,“你們就算燒成灰我也不會不認識,我隻是在想這裏到底是不是度假村,我怎麼覺得自己像落入渣滓洞了呢?還有這到底是同學會,還是審判大會?”
她們曾經跟她在同一宿舍住了四年,見證了翌離開後她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也是她們陪著她走過人生最灰敗的那段,陪她一起哭、一起難過,也為了逗她笑不惜讓自己變成小醜。所以對她們,她始終懷著感恩。
梁曉噗的一笑,“度假村也好,渣滓洞也罷。同學會也好,審判大會也罷,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反正你今天來了休想再逃!”
任飛兒翻白眼,說的她好像通緝犯。再說了,如果她真的想逃,她們有能真的拿她怎麼樣?
“哎,你們幾個女人,飛兒可是我好容易才說服來的,她要是被你們嚇跑了,被審判的人可就是你們幾個了。”
向來潑辣的莫納米一掌推開剛走過來的孫楊傑,“拉到吧你。我看你是對飛兒還不死心吧。哎,大家還記不記得,曾經有人在明知道飛兒名花有主的情況下還厚著臉皮給飛兒寫了五封情書,內容之肉麻。結果呢,飛兒看也沒看。”
“莫納米你!”被挑出糗事,孫楊傑惱羞成怒,而後轉身指著身後一眾男生,“你問問他們,他們有誰沒這麼幹過,隻不過我比他們有勇氣。”
眾人哄堂一笑。曾經五封情書的事可在大學裏流傳了好一段時間,最後連校長和教導主任都知道了。任飛兒擔心任翌誤會,所以拒絕拆開信封,結果在梁曉她們的威脅下拆開。讓他們誰都沒想到的,任翌最後會和孫楊傑成為朋友。
中午吃飯的時候,梁曉、莫納米、喬熏理所當然的跟任飛兒坐在一桌,大家吃吃喝喝,一邊聊著各自這些年的發展,還有大學裏各自幹過的荒唐事,比如某某為了追女生大冬天的穿著襯衫抱著吉他在樓下唱歌,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比如某某在情人節買玫瑰給自己女朋友,結果吃了一個月的稀飯。不過最讓他們好奇的莫過於這些年飛兒都去了哪裏,而飛兒不想說的太多,隻說四處流浪,最後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有人出於好奇,試探的問她有沒有在流浪的過程中遇到什麼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