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不能怪他這樣問,因為醫生說了,她的腦部受到撞擊,醒來後可能會導致失憶。
一聽藍元柏的話,任飛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拍戲遇上暴雨,山洪,泥石流就夠倒黴了,最後還被落下來的房梁砸中,現在如果再失憶……她的人生已經夠具悲情色彩了,好容易才決定重新開始,應該沒那麼倒黴的。
見任飛兒盯著自己卻不說話,以為她真的失憶了,握著她的手重了點力道,“飛兒,你說話啊,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突然的力道讓任飛兒暗自輕呼了一下,虛弱地翻了下白眼,“你要是再這麼死勁抓著我,我就真的要不認識你了?當然,如果你不希望我記得你,我可以不記得你。”這個男人,兩次在她醒來時,看到的都是這個男人在守著自己。
藍元柏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任飛兒話裏的意思。少頃,他霍然鬆開手,而後又俯身輕輕抱著她,生怕再次弄疼她一般。
“你醒了!真好,飛兒,你終於醒來了。忽然想起一件事,藍元柏立即鬆開手,轉身就往病房外麵奔去,一邊大聲喊道,“醫生,護士,飛兒她醒了了!”
一番檢查後,秦州說,“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注意多休息,暫時不用太過用腦,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一旁的張雪笑著插進來說,“你男朋友可真貼心啊。你昏迷五天,他在這守了你整整五天。幸好你醒過來了,不然我們醫院就要遭殃了。”
五天?她在這裏昏迷裏的五天?慢慢看向立在一旁胡子拉茬的男人,俊逸的臉龐在看不到往日裏的俊美,而寫滿滿滿的狼狽和疲憊,還有擔心和後悔。任飛兒朝他笑了笑,示意他自己已經沒事,讓他沒擔心了。
得到任飛兒醒來的消息後,當天晚上賈勁邊趁劇組休息時跟助理驅車趕到醫院把這幾年劇組這次的損失,和這幾天拍戲的進度情況跟任飛兒仔細彙報了一下,離開前又囑咐她注意休息,讓她不用擔心劇組的事。
午後,藍元柏去護士站借來輪椅,推著任飛兒去樓下花園散步,可走了好大一圈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哎,我說你能不能整天都繃著張撲克臉?我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嗎,你整天繃著張撲克臉,把人家護士都嚇到了。”
醒來已經兩天,昏迷那五天發生的事也陸陸續續知道了。很感激他對自己的緊張,也內疚他對自己的內疚和懊惱。想跟他說對不起和謝謝,可是每次一看到他沒有表情的臉,她就倍感無力,想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不說話?”扭頭望著站在身後的男人,任飛兒學著他皺緊眉頭,“有意見就說出來,別給我臉色看行不行?我現在可還是病人。”
思索了一下,藍元柏旋身走到任飛兒麵前蹲下,將她雙手包裹於自己的掌心中,表情嚴肅且認真地看著她。
“你幹嘛?”任飛兒被他這個突然的樣子嚇到了,隱隱的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心底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飛兒,從現在開始讓我照顧你好嗎?”
明明已經知道,可真的聽見,任飛兒還是沉默地垂下眼瞼,許久才看著他說,“你真的不介意我的以前嗎?”
“你是說翌?”
任飛兒點頭,“翌不止是我曾經的愛人,也是我的家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能忘記他,甚至會時時刻刻想著他,你真的不介意自己女朋友心裏想著別的男人嗎?不要急著回答,我希望你想清楚以後再回答我,我不希望你後悔。”
“我從來都不是武斷的人,更不會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藍元柏深情地望著任飛兒,認真地說道,“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在乎的是什麼。我並不會要求你和我在一起後就要忘記翌。我知道翌對你來說就和你生命一樣重要,我又怎麼會讓你放棄自己的生命呢?”
緩了緩,藍元柏繼續說道,“接受我,並不代表你要從此將翌排除在外,我也不會想著來取代翌在你心裏的位置。飛兒,我愛你,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讓我來照顧你。以後在你傷心難過,或者開心快樂,都能讓我參與就夠了。”
抬起頭,任飛兒默默地望向天邊的雲彩。想起夢裏似乎聽到翌告訴她,要她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翌,你曾說,如果有個比你對我更好的男人出現,你會選擇退出。現在你離開了,元柏出現了,他是你派來的嗎?一定是這樣的對不對?
閉上眼睛,任飛兒扯了扯嘴角,低下頭,點點頭,答應了。藍元柏,在她點頭時,便已經長臂一伸將她攬進自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