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小心翼翼,我沒事。”任飛兒笑著,“你說的沒錯,翌和我在一起確實很辛苦,所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說完,任飛兒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陡然一怔,自己怎麼會說那樣的話?看到某人眼睛裏霎時湧出的笑意,恨不得挖條地縫把自己埋起來。但麵上還是泰然自若,而後轉身,端著飯菜若無其事地往客廳裏麵去。
什麼時候開始他們的關係變得融洽了呢?好像是在看到翌留給她那些東西以後,在他強迫自己哭出來以後,讓她忽然覺得這個可惡的男人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可惡。至少他知道怎麼做能讓自己發泄心裏的委屈,會在她想哭泣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胸膛。所以這些天兩人的相處真的是史無前例的好,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們都把對方當空氣的。想到這裏,任飛兒輕搖著頭,無聲地笑了笑,隻是,他真的是可以給她天長地久的人嗎?
“在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隨意的問話讓任飛兒猛然一證,抬眼看到麵前含著笑意注視自己的眼睛,淡淡說了句,“沒事。”起身,往廚房裏去。
晚飯後兩人像往常去海邊散步,遠處的燈火依舊將他們的倒映在沙灘上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親密的貼在一起。海風很大,帶著絲絲涼意,沒一會兒便讓任飛兒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你真的很不會照顧自己啊。”無奈而寵溺的口吻,藍元柏脫下外套給任飛兒披上,然後拉著她的手,“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久久的誰都沒有說話,任飛兒抱著腿,將下巴放在膝蓋上,出神地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海浪。藍元柏也靜默地看著前方,卻總心不在焉地轉過來靜靜地凝視著身邊的人,嘴角一點點上揚,在如墨的夜色下勾勒出舒心的弧度。
“明天我要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三個月後回來。”過了好久,任飛兒忽然轉過頭看著他說。
藍元柏不自知地皺了下眉,而後反應過來,輕鬆一笑,“看來你是答應幫大哥拍電視了。大哥現在肯定開心死了,怪不得下午給我電話笑得那麼得瑟。你可別讓他太得意,最好趁機提高價錢。千萬別擔心會讓他破產,盧大哥可是億萬富翁,所以你可別不忍心。”
“盧大哥要是聽到你這番話,肯定會氣得吐血。”她也不明白,盧靖鬆為什麼那麼信任自己,好的導演又不是她一個。
“你拍戲,我去探班,想要什麼我給你帶去。”
任飛兒立即抬手,阻止道,“別!你老人家還是留下安安心心工作吧。你要是再繼續一意孤行,我怕你老板真的會叫你卷鋪蓋滾蛋!可不是每個老板都會在下屬搞砸了自己的生意,還親自上門請他回去,所以你還是知足,對你家老板多用點心吧。”
“哈哈”藍元柏忽然雙朗一笑,偏頭看著唯恐避之不及的任飛兒,慢條斯理地說,“飛兒,你在害怕什麼?害怕我會再次因為你丟了飯碗,會讓你補償我嗎?如果是,我這就打電話辭職去,然後以後都跟跟著你混。”
擰眉,挫敗地看著連眼睛裏都是得意的某人,任飛兒翻了個白眼,“藍總,你能不能不要像小孩子一樣幼稚?”
“叫我名字?”
“嗯?”腦子有些打結。
“我說,叫我名字。”藍元柏一字一句地說,而後握著她的肩膀,認真地說,“飛兒,到現在你還是不肯叫我的名字嗎?”
叫他名字?任飛兒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已經第幾次強迫她叫他名字了?這男人是不是有強迫綜合症,不然幹嘛老強迫她?開始強迫她陪他吃飯,然後是散步,讓她哭,現在到好了,改成隔三差五強迫她叫他名字了。
扯掉抓著自己肩膀的手,撐著手站起來,將衣服還給他,任飛兒淡淡地說,“我說,等我習慣了自然會叫,所以在我沒習慣以前,你最好別再強迫我。適得其反,你應該明白它是什麼意思吧。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一早我得去機場,先回去收拾行李了。藍總,您老人家就自個兒在這裏慢慢欣賞海景色吧,我就不奉陪了。”
看到說完轉身就走的任飛兒,藍元柏啼笑皆非,藍總?還您老人家?他有那麼老嗎?這丫頭是吃定他不會生她的氣是不是?隨即撐著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海沙,撿起沙灘上的外套甩了甩,轉身朝那邊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