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他這個妹妹,再怎麼冷靜自持,也是個女孩子呢。隻是那麼好的孩子,卻哭成了這個樣子,可見心裏實在是委屈極了。
哎!慕蘊亭心裏開始心疼了。
“嗯,不如,我們把她帶去河南吧。”
河南?許蓮衣有些遲疑,“河南剛剛經曆了瘟疫,那裏一邊狼藉,也許還有很多屍體什麼的……你真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
想一想一個剛剛經曆了挫折的女孩子,不去看山河壯麗,卻跑到一個滿目瘡痍的疫區……怎麼就讓人這麼不放心呢。
“你不懂啊!這便是慕蘭籍和別的女人不同的地方。”談起自己的妹妹,慕蘊亭眼角眉梢是遮掩不住的神氣,“蘭籍從小就走遍天下,眼界心智和別的女人可不一樣。就是大多數男子,都比不上她。現在,她隻是受了一些挫折罷了,卻不足以打倒她。等她看到人性的堅韌之後,便是無堅不摧!”
慕蘊亭這席話還在許蓮衣心頭回蕩,讓她時時回味之際,她,慕蘊亭慕蘭籍都已經坐上了去河南的馬車。
等到他們一行人在疫症災區下車後,所有人都是一怔。
登上小丘,還可以看到昔日故園的斷壁殘垣。而幾裏之外的屍坑裏,還有黑色的濃煙滾滾而上……
每個人的眼裏還含著淚水,眉間還有悲傷,但是嘴角卻高高的翹起,他們互相幫助,你幫我蓋房子,我幫你打家具……
人的一生,總要經曆無數多的坎坷和磨難。說不準什麼時候災難就會突然降臨到我們的身上,但是最可貴的,比生命還要讓人動容的,便是我們頑強生活的意誌。
我們可以被生活磋磨,但是卻不會向生活認輸!
“慕蘭籍!”慕蘊亭突然轉身,沉沉的看著慕蘭籍,“你可明白?”
一怔,慕蘭籍環顧著所有人的臉,目光緩慢卻仔細,認真卻尊重。
終於重重地點頭,“明白了。”
北風可以穿透我們的衣衫凍僵我們的身軀,但是卻不能吹冷我們心中的熱血。這一生,我當這樣走過------堅強,勇敢,心係陽光!
我的故人啊!我必將帶著對你的思念一起活過,直至我們再次相見。
貴州。
劉桂瓊已經記不清自己在這個強盜窩裏待了多久了,她腦子裏隻隱隱約約有一個場景。
就是馬群窮凶極惡的強盜可怕的臉,他們就像是魔鬼,撲著向她衝過來。她怕極了,隻記得不停的掙紮,不停的掙紮,卻腦後一痛,然後……然後……嘶!
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被關在這裏好久了,好在隱隱約約還是明白的,她的清白還在,她還是安全的。
隻是今天注定不是一個好日子,因為外麵好吵好吵,好像在打仗一樣。
聽,是那個強盜頭子的聲音,那個胡子拉碴的可怕男人,她記得最清楚了。他曾經抽了她一巴掌,打的耳朵都出血了。可是他現在好像遇到麻煩了呢,聽,他的叫聲多麼害怕多麼慘烈。
哈哈哈,哈哈哈。劉桂枝抱著膝蓋笑的渾身都在抽搐,這就是報應啊!
“咦?這裏關了一個女人!”突然有人叫了起來。
劉桂枝嚇得抖起來,她尖叫著後退,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她自欺欺人的嘟囔著,隻是顯然想多了。
“應該是被強盜搶回來的可憐人,帶走吧。”喬繼明看著這個女人驚慌的目光,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剿匪結束之後,喬繼明便帶著手下和撿回來的女人離開了。
“你不知道自己是誰?”喬繼明看著洗幹淨之後漂亮的女孩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我應該怎麼送你回去?”
劉桂枝小心翼翼的搖著頭,戰戰兢兢的看著喬繼明,心裏卻歡喜起來。這個人是好人呢!
“那……你先留在我身邊吧,幫我端茶送水?”
嗯嗯嗯。劉桂枝使勁兒的點頭,為自己有一個落腳之地而開心不已。
“那……就叫你桂兒吧!取歸兒之音,希望你早日回家。”喬繼明微笑著說到。
“好!”劉桂枝仰著頭去看喬繼明,忍不住想,這個人好高啊!隻是他是好人呢!真好……
於是,劉桂枝的侍女生涯便開始了。
隻是因為劉桂瓊的長期未歸,苗疆卻心慌意亂。最後思來想去,決定派使節明月,帶著大批武士入京,向慕蘊亭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