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遇見過?”
那句話才出,我瞬間蒙了。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聽覺。我甚至覺得那是自己的錯覺。然後,眼淚就莫名其妙稀裏嘩啦的流了下來。
靳凡摟著我的肩,掰開了我的手,然後迅速的帶我離開了現場。一路上,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就如同我心中血,是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每一滴都那麼清晰。可是卻又讓我看不清所有的一切。
“上車。”靳凡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我和他已經走到了停車場。他為我打開了車門。我上了車。他繞道了駕駛座。開文上車。他一係列的動作,沒有任何停滯。連貫得讓我不習慣。我還在流淚。他伸手遞了張紙巾給我。
“不要哭了。”他隻是說了四個字。沒有其他的多餘,從短短的幾個字中,感覺到了他的不舒服。因為他的聲音比剛才讓我上車還要冷。
“停不下來。”我回了他四個字。不是我想哭,而是我根本就停不下來。我完完全全就停不下來。
“不要哭了。她是失憶了。”他遞過了紙巾。我還是,在哭。不理他。
“我說,夜夭夭,你不要哭了!她是失憶了!”他大聲的在我耳邊叫起來。這時候我才停住了哭泣。抬著頭看著他。他伸手拿紙巾擦幹了我的淚水。我也是此刻看清了他,也同時看見他很重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複告訴我。
“她,失,憶,了。”
同時我也理解過來了。他是在告訴我李恩雅失憶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她的病例我看過了。因為大腦的受到撞擊。她原本有短暫的看不到顏色後來好了,現在估計是神經元受傷,所以根本不記得你是誰。她之所以和你說那句話,隻是因為她根本不記得你,而大腦通過那種模糊的熟悉感提示她,你們可能認識。僅此而已。”
靳凡發動了車。邊開車邊認真的和我解釋道。
我看著他的表情。他沒有騙我。因為我完全無法在他的眼裏看到任何的戲謔。
“那……”
我想問點什麼,但是我又問不出來。因為根據我對醫學的點點了解我知道這樣的病症要好的概率是有限的,如果真的要好,也要看是不是有這個機緣。失憶這種東西是很湊巧的。
“不要再想了。”靳凡冷冷地開口。
“想什麼?”我開口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天的情況我也了解。所以,不要再想了。她這樣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他一句話戳破了我潛意識裏的那一層我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這樣一說,我才想起,李恩雅那樣摔下去也是因為我。
“不是。那真的是因為我。”我低著頭,喃喃自語。
“不是。那是她自己不小心。沒有你半毛錢關係。”
“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我和逃之那樣,她也不會下去啊。”
“不是,那是因為她受不了刺激,沒站穩。”
“可是事實的緣由是因為我。”
“不是因為你。”
“那是因為什麼?”
我才問出這句,靳凡就不說話了。我知道,他也無法解釋。他也解釋不了,我的問題。我知道,所有的錯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突然間又出現在了他們一家的麵前。按照餘媽媽的說法,我根本就不適合出現。我的出現的作用無非也就是為了大家和平解決關於婚約的所有問題。其他的什麼也沒有了。即使我現在依舊可以和他們家成為鄰居。但是他們是不願意見到我的。特別是李恩雅。
“你不要亂想。”靳凡的右手突然搭上了我的頭。習慣性的揉了揉。這個動作好熟悉。熟悉到眼淚又一次下來了,“怎麼又哭了?”
“沒有。”我搖搖頭,頭上的沉重感沒有消失。他還是那樣放著。這一刻我不想逃開。因為我覺得了點點的溫暖從那個地方傳過來。
“你說,是我的錯麼?”我還是終究無法放下這個問題。
“不是。你不要鬼打牆一樣的再問了。即使你問一千遍,回答都是,不是。你夜夭夭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她從樓梯上摔下來,根本就不是因為你。所以,你乖乖的,沒事了。”靳凡很認真地聲音從左手邊的位置傳來。那種極其認真地感覺,讓我的心,安了。
其實,我知道。他的話不管是不是真,這一切的錯,該屬於還是屬於我的。隻是這刻我願意,我願意被他欺騙,被他所我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