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想通,但現在已經是迫在眉睫了。
因為那個纖細的身影已經到達了眼前,如同一個白色的幽靈,動作快得驚人,出手也是快如閃電,眼見一個緊握的拳頭擊向了自己腹部,再想要避開已經是來不及……
慌忙之下,想用借力用力的方式,移開慕容雪的拳頭。
於是伸手抓住了她的拳頭,往身側一送,結果沒受到攻擊,手心卻是一陣刺痛,身子借著樹幹的硬度,一個閃身躲開很遠。
伸手一看,白皙的手掌是一道很深的劃痕,鮮血順著劃痕快速滲出,鮮紅的血液在陽光下分外動人心魄,一滴滴隱進地上的泥土裏。
“這就是代價!鮮血的代價!”慕容雪沒有繼續攻擊,而是保持著剛才冷血的神情,一臉的冷酷,如同一個殺人的機械般開口了,然後,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一個明晃晃的東西出現在她白皙的指縫裏。
這是她隨身的武器,看似是一個花形項鏈的吊墜,但是吊墜是中空的,還有一把鋒利的一寸袖珍匕首被包在裏麵,正好是把吊墜握在手心,小匕首穿過指縫,是殺人的利器的東西。
“嗬,沒想到身手還不錯,隻不過,咱倆商量下,你出手的時候能不能有個預兆,你這次完全等同於偷襲嘛!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有這樣好的身手,連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有沒有覺得有些勝之不武呢?”夜離倒是不以為然,甩甩手心裏的血,就不再理會傷口,樣子好像完全沒有受過傷一樣,隻是垂下的手還依然滴著鮮血。
慕容雪沒有理會夜離的話,她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這把小匕首就會直切他的咽喉。
不過這次可不是給他麵子,因為這畢竟是在學校,雖然她的身手可以讓她全身而退,可是把事情鬧大也不是一件好事。
緩了緩眼中的神情,幽暗的瞳眸逐漸回暖,臉上的寒霜也漸漸褪去,恢複了之前的淡然,看著一臉明媚的笑意,一副有事好商量的夜離,慕容雪微微皺了皺秀氣的眉毛。
視線移向他滴血的手掌,她能控製匕首刺入的力度,傷口確實不輕,隻是他竟然好似沒有受傷一樣,笑得這樣輕鬆愜意,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夜離雖然微笑看著站在他麵前的慕容雪,她的神色已經恢複了起初的模樣,可是他卻沒有忘記剛才受到攻擊前,他想到的那三個關鍵問題。
到底是什麼讓她這樣大的反映呢?
記得他說過要慕容雪愛上他的時候,也沒見她有太大的反映,所以不是第三個原因,決定試探一下。
邪魅的一笑,從剛才的第一個內容開始:“真是個心狠的女人!”然後挑眉微笑,靜靜觀察對麵人的反映。
“你已經說過了,我不但一個心狠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手辣的女人。”說完,再一次伸出右手,讓指縫間袖珍匕首的鋒芒露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的陽光分外晃眼,然後,垂下手,卻沒有收起匕首。
“嗬嗬,我終於知道了,我說你怎麼會生那麼大的氣,原來就是我的一個稱呼,改了一個稱呼而已,就值得你這樣動怒?”夜離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過,好像這個結果有些出乎意料。
慕容雪看夜離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索性直接告訴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因為……這個稱呼隻有冷如風可以叫,你……不配!”
話語沒有給他留一絲情麵,冷冷的丟下了這一句話,轉身走開了。
夜離沒有再阻攔她,轉頭看著剛才被慕容雪扶起的小草,幽暗迷離的眸子裏出現一種前所未有的深邃,嘴角還是那一抹邪魅的笑意,可是臉上的溫和卻被寒霜所代替。
怪不得告訴慕容雪會愛上他的時候,慕容雪沒有太大反映,原來她是這樣想的,原來她認為那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原來就算無意中喊了一個冷如風稱呼她專屬的名字也不行。
可是,他夜離看上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更何況她還是冷如風唯一的女人!
明媚的陽光絲絲縷縷穿過樹上葉子的縫隙,星星點點投在地上,地上的鮮血不斷地被大地吞噬著,好像永遠不會滿足,而這血液的主人卻像毫無覺察一般任它吞噬……
大樹的陰影下,夜離修長挺拔的身子依舊是倚著樹幹。
雖然還是那張帥氣邪魅的臉龐,但是那臉色被人看見都會不自覺地退避三舍。
隻見他嘴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淨如白玉的臉上卻毫無溫度,眼瞳裏更是深邃迷離,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