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消息上宣告的不是警方的臥底,而是彭格列的臥底身份。
蘇格蘭:“……”
哈?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兩遍消息,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然而屏幕上的白底黑字是如此清晰。
組織的追殺令被發到了全員的手機上,這條信息就是波本發給他的。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不管是彭格列的臥底,還是警方的臥底,今夜他被追殺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諸伏景光冷靜思考著對策,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匆匆從之前計劃好的撤退路線。
這夜注定無人入眠。
因為時間倉促,在逼退敵人的時候,諸伏景光幾乎射空子彈,身上還中了一槍。
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逃了半夜的體力有些不支了。
諸伏景光躲在小巷子裏,放緩自己的呼吸試圖隱蔽氣息。
腰間被粗糙纏上的衣服布料早已被鮮血浸透,不是吸水材質的布料變得沉甸甸的,似乎隻要輕輕一壓就能擰出水來。
難道要交代在這裏了嗎?諸伏景光咬牙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努力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然後小巷子裏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他警惕地朝著聲源處看去,悄無聲音地舉起手槍對準漆黑的一團。
來人是雲雀恭彌。
他沒有放鬆警惕,用沙啞的聲音開口道:“你怎麼會在這?”
在彭格列消息泄露的現在,他並不敢相信這個男人是來幫他的。
作為臥底,在投入黑暗的這刻起,就要懷疑身邊的所有人。
雖然之前雙方有合作,但萬一這次對方是想借機除掉他呢?
畢竟因為悠裏的緣故,雲雀恭彌一直看自己不爽,這次更是涉及到消息泄露的問題。
雲雀恭彌對瞄準自己的槍口不屑一顧,隻是冷淡地整理了一下袖口。
他冷笑了一聲,語氣裏透著一股漫不經心:“對於草食動物來說,你做的已經不錯了。”
浮萍拐自袖間滑落,雲雀恭彌朝傳來人聲的地方走去:“臥底已經被揪出來了,我是來處理雜魚的。”
雲雀恭彌的語氣裏帶著淩厲的殺氣:“他們不是想見識火焰的力量嗎?那就讓他們親眼見識一下好了。”
雲雀恭彌說得輕描淡寫,卻帶著說不出的狂氣。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看著背對自己的男人,收回了槍。
“多謝了。”來不及說更多,諸伏景光低聲說道,趁著恢複了一點力氣,向與雲雀恭彌相反的方向走去。
在兩人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有個拇指大的小瓶子被丟到了他懷裏。
雲雀恭彌沒有扭頭,隻是聲音冷淡道:“這是能快速治療傷口的藥,悠裏臨時交給我的,雖然還沒有經過測試,不過對人體是無害的。”
“要是你死掉的話會很麻煩。”
這次諸伏景光沒有說話,幹脆地喝下了藥水。
隨即眼前就是一花。
在昏迷前,似乎有個鳳梨妖怪從煙霧中走了出來,對方磁性中帶著調笑的嗓子在耳邊響起:“哦?這個效果倒是有點意思。”
後麵他就聽不見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諸伏景光聞到了芳草、泥土,還有花朵的氣息。
這個味道他很熟悉,是貓屋敷悠裏的老家花田的氣息。之前放假的時候,他們偶爾會過來。
心情突然放鬆下來,諸伏景光感受了一下,發現身上的傷口沒那麼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