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辦公室裏,裏麵裝潢簡約又不失淡雅,北歐式真皮沙發旁端著一架精致的矮桌,上麵擺放著一套簡約的複古茶具,此刻茶杯裏的茶水白煙已近飄渺,可以看出主人已經離開茶幾好一會兒了。
離沙發不遠處是一張做工完美的圓木辦公桌,桌上那裝著富貴竹的花瓶子裏的水正左右劇烈搖晃著,幾近溢出來,案上的文件零散地散落各處,辦公桌時不時發出與地麵刮蹭摩擦的刺耳聲音。
阿秀慢條斯理地雙手抱胸,翹著腿坐在真皮沙發上觀賞著眼前這場香豔的真人秀,時不時還評頭論足一下,眼裏閃過不滿意的情緒。
這男人技術真不咋地。
而那個被她給差評的男人正是她生前的助理兼曖昧對象林家業,還小了她五歲呢。
阿秀生前是這家公司老總,這個辦公室本來也是她的,隻是因為她被人設計陷害在一個月前就出車禍死了,後來她的助理憑借著自己生前在她的員工和合夥人麵前的信任和支持,就順其自然擬了她的遺書,然後又順其自然地接任她在公司的股份。
年近三十歲的阿秀沒有兒女,又因為年輕時候決然與前夫離婚落得個被父親聲明斷絕親子關係的下場,所以她的葬禮沒有親人參加,全由林家業幫忙操持。
本來她死後應該回陰曹地府的,隻是在醫院飄了好久也沒見黑白無常來勾魂,鬼生悠閑得發慌,閑來無事,她想著生前林家業對自己那麼照顧,死後又操勞著自己的葬禮,而且自己又留了那麼大一家公司給他擔著,怕他應付不來,便幽幽地飄去了公司裏,想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來了才知道,原來那個一直對著自己噓寒問暖,甜言蜜語的助理一直都有一顆狼子野心,時刻覬覦著自己的位置。
這下子好了,他得逞了,不僅代替了她坐上她的職位,而且還抱了公司一個尤物,企劃部組長王青月。
王青月一直都是她欣賞的人才,能力十分突出,氣質不輸人,相貌也十分出眾,雖是農村出生,但骨子裏卻有著一股傲氣,或許大家都是農村來的,而且都是不服輸的性格,所以她對她很照顧,給了王青月很多展示自己的機會,她如今的成就也是遠遠離不開她曾經的扶持。
隻是她沒想到這兩人背地裏竟然狼狽為奸,暗度成倉,幹著這些下三濫的勾當:共同合謀對她進行糖衣炮彈攻擊後再謀財害命!
想著自己生前在事業上如履薄冰,那般謹慎小心地在商場上站穩腳跟,沒想到到頭來卻玩不過他們情感上的遊戲,以至於死後也沒幾個人察覺到異樣。
一談起這個,她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情商這麼低,賺錢賺傻了吧。
不久,辦公桌上的男女終於停歇了,林家業抱著王青月坐回旋轉椅上,在桌子上的香煙盒裏抽出一支煙,然後點燃,中指夾著食指把煙嘴遞到嘴邊,優雅地抽起來。
阿秀記得那個香煙盒是自己送給林家業的,因為他時常抽煙,她擔心,所以就買了個過濾盒子給他,現在看到他用著,阿秀隻覺得十分諷刺。
林家業長相清俊,皮膚白皙,骨節分明的手撚著煙的姿勢相當惹眼,是當下妥妥的一枚小鮮肉,阿秀也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這副好皮囊,再加上他嘴甜討喜,她才不會有想重新打開心房的衝動,隻是這衝動才沒持續多久就被他親手掐滅了,幾乎讓她都來不及反應。
王青月坐在他腿上,窩在他懷裏,眼角泛著紅,潮紅著臉頰,一雙媚眼直勾勾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取過他口中的煙,自己也開始吞雲吐霧起來。
林家業則是笑了笑,把她抱緊懷裏,回味無窮地道,“那個老女人都死了一個月了,如今我坐上了她的位置了,你說咱們什麼時候結婚。”
王青月吐出一口煙霧,斜睨了他一眼,冷著臉道:“這屁股還沒坐熱呢,你也好意思說結婚。”
林家業噎了一下,不是很高興地握住她的手腕道:“那你說什麼時候?還是說你一直都在騙我,是因為那個李老板?”
王青月見他眼神不悅,也不好擺著臉,道:“你想哪裏去了,自從我跟了你後可是再沒跟他有交集了,你別老是揪著這件事不放啊。”
林家業俊眉微蹙,看她服軟,臉色也不再難看,隻低頭親著她的額頭,改為親密地說:“你現在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可得收收心了,不然我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