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露探著頭向教室外張望著,因為自己在的緣故,陸遠可從來都沒翹過課,還會特地起個大早給她帶早餐占位置。先不說這個,就連昨天一夜,陸遠都沒再給自己發一條消息。這可和平常的他完全不一樣。

陳秋露的臉上掛著幾分焦急,從昨天看到陸遠冷漠的眼神開始起,自己就莫名感覺到怪怪的。雖然自己一直撐著和何暖暖她們幾個說陸遠會怎樣怎樣來哀求她,但這次的感覺確實不太一樣,自己還是第一次由衷的感覺到慌。

隨著半節課下,除了林曉生以外,這個宿舍的人還一個都沒來。

何暖暖看著陳秋露的表情,暗自扶額。

當局者迷,不管陳秋露怎麼說,五年的感情,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不管這份情感是喜歡還是怎樣,但陳秋露每次都會以刻薄的話來收尾。傻姑娘啊,如果你真的心裏是有點感覺的,那何必這麼絕呢。勸告的話何暖暖說的都不想再說了,但看著陳秋露整節課心不在焉的,還是湊上去小聲嘀咕了幾句。

“這麼擔心他的話,給他發個消息吧。”

陳秋露立馬又恢複了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仿佛主動給陸遠發消息是輸了似的。

“誰會擔心他啊,他不來才好呢,眼不見心不煩。”

何暖暖趕緊轉換話術。

“萬一他......”

“好啦,我才不會給他發消息呢,你要真想問,林曉生不是在那呢嘛,問問他不就都知道了。”

“怎麼能是我想問呢,秋露,你明明知道的,你其實......”

突然,一聲尖利的叫聲響徹了整條樓道,如同尖刀刺破了氣球,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緊。那叫聲淒厲而恐怖,充滿了絕望與驚恐,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講台上的教授也停止講課,走到樓道向外觀望,教室內的學生們紛紛抬頭,眼中滿是困惑與不安。

緊接著,樓道裏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雜亂的呼喊,整個教學樓開始躁動起來。

有人尖叫著衝出教室,有人慌亂地收拾東西,還有人不顧一切地衝向樓梯。各間教室裏瞬間亂作一團,桌椅碰撞聲、書本落地聲、以及人們的驚呼聲交織在一起。

一時間所有人都擠在一起四散逃離,人都是從眾心理,跑在前麵的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麼,但看著人群中幾幅驚恐的麵孔就不由得邁開步子。整棟樓仿佛是在地震,刺激著每一個人的心跳。

“快跑啊,有怪物!”

陳秋露所在的教室位於樓道最西邊,一時間,教室內的學生還有些發懵。但他們馬上就看到,奔跑的人群中,一個身影從樓道拐角處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

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學生,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嘴角掛著一絲鮮紅的血跡。

他的雙手不停地揮舞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一次又一次地落空。

他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裸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抓痕和咬痕。

當看到探出頭還在躊躇的幾道身影,這名學生立馬爆發出了仿佛要撕裂聲帶的嘶吼,隨後到處衝撞的猛奔了過來。

教室的人這才開始害怕,人擠人的衝向了狹窄的門口。

然而,樓道內已經出現了更多的這種怪物。它們或是從教室裏衝出,或是從其他樓層湧來,一個個麵目猙獰、血肉模糊。

它們咆哮著、嘶吼著,向學生們發起攻擊。等陳秋露和何暖暖踉踉蹌蹌的衝出門外,此時已經有幾張熟悉的麵孔被撲倒在自己腳邊。

它們僅靠牙齒和手指就將活生生的人開膛剖腹,隨後張開血盆大口啃食著。殷紅腥臭的血跡流淌在潔白的瓷磚上,牆壁上到處布滿了血痕。

哭喊聲,尖叫聲,嘶吼聲不絕於耳,仿佛前一刻明亮溫馨的學術殿堂,下一刻就變成了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