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墨不知道是不是要出聲提醒王妃,王爺已經回來了。可是王妃的神情,似乎,她形容不出,是在回憶什麼嗎?
風羽淩進屋的時候,夕陽的餘暉裏,女子一身白衣靜靜的靠在大紅緙絲的靠枕上,光暈縈繞,娥眉輕蹙,臉上的表情,迷茫中堅定,難過中欣喜,不解中藏著淡淡的憂鬱,花瓣形的小嘴微微的嘟起,誘惑著要人一親芳澤。
他本來是不準備過來的,念及半年前他甩她一掌後就去了邊關,顧及皇兄的麵子來看看,而那女人竟然自己在發呆,雖然是自己不讓人報備的。
他來了這半天她竟然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哼,看來那一掌還是太輕了。
“月丞相就是這樣的家教嗎?”開口就是濃濃的諷刺,尾音裏也帶了毫不掩飾的厭棄。
月婆娑在這聲音裏抬起臻首,因為斜靠著,眼神也自然的微斜,帶著些許的迷惑看著麵前一臉煞氣的男子,一身紫衫,尊貴優雅,長得很是不錯,但是陰鬱的表情強烈的宣示他的不滿。她似乎不認識呀,又似乎有一點點的印象。
一邊的淡墨可是急了,她家主子這表情,是忘記了,她斟酌了一下,小心開口:“王妃,王爺來了一會了。”
王爺?什麼王爺?月婆娑刹那間明白了,正主子登場了,不是說去了蕭家嗎,怎麼這麼快。她思考著,看屋裏的光線明白已是下午了,她發了那麼長時間的呆嗎?那個“戰神王爺”會好心的來看她?
雖然有許多不解,她還是從善如流的下炕來,淡墨立馬服侍王妃穿鞋,抬手輕輕的理了一下衣服,蹲身行禮,“王爺萬康。”
“哼”
風羽淩抬步走到炕的南麵坐下,他直直的看著她,還在回味她剛剛的表情,右手撫在胸口,被人打斷深思的迷惑,微斜的眼神帶著不自知的嫵媚風情,櫻唇輕啟,待人品嚐,這個女人,還真是!
月婆娑不明所以的看著坐下的男人,吩咐人上茶。看她的眼神凶惡,不就是沒有第一時間給他問安嗎?就那麼生氣,好似她做了什麼惡事。就算是對這具身體的本尊不虞,也不用表現的這麼明顯吧。
心裏想著,麵上帶著微笑上前兩步側身在距離五步外站好,“王爺這趟西行一切安好。”
“王妃是希望本王安好呢?還是不好?”聲音裏還是濃濃的不屑,眼神也是直逼著她。
這男人,是吃了火藥回來的嗎?心下雖然腹誹,臉上認識得體的笑容。
“自然是希望王爺安好的,王爺好,妾身才會好啊。”月婆娑仍是柔柔的回話,眼神回望過去。雖然你個子高,可這是坐著呢,輸人不輸陣。
淡墨端上茶,月婆娑親自端給風羽淩,麵上還是柔柔的笑,然後輕移蓮步退後幾步側身在外室臨床的炕的北麵坐下。
淡墨跟宜濃悄然的退到門口,離得不遠易不近,有事也來得及照應,雖然這半年來自家小姐的脾氣秉性大變,可王爺……前車之簽,心有戚戚焉。
“哼”
風羽淩未置與否,這一聲也不知代表了什麼意思,抬手端茶,那動作那姿態,優雅無比,天生的貴族,從一個小小的肢體語言就可以彰顯。
輕抿了一口茶水,“盛西的毛峰,王妃日子過得不錯。”口氣裏沒有了諷刺,半盒的眼眸看不出說話人的思緒,仿佛是在敘述茶真的不錯。
月婆娑輕輕的偏了臻首,啟了淩唇,一雙美眸靜靜的注視風羽淩,
“得太後娘娘垂愛,賞了兩盒,妾身想著王爺或許喜歡,就給您留著了。”
風羽淩聽那柔柔的語氣,如春風拂麵,不急不緩的腔調,猶如小溪流水,答對也是進退有序這個女人真的變了,還是臨時裝的呢?本王就看你什麼時候把尾巴露出來。
府裏的情況他都是知道的,管家每個月都會寫信報告府裏的情況,事無巨細。月婆娑自小嬌生慣養的跋扈性格,被他甩一巴掌就變好,他是不信的,有高人給她指點吧。想起剛才那個表情,可一想到就是因為她,他才……
月婆娑看身邊的男人半天不說話,也不清楚他想什麼,進門就沒給她好臉色,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事等她,算了,兵來將擋,眼下,不要出錯就好了。
“王爺,今晚在這吃吧,妾身讓人做了幾道小菜,王爺嚐嚐看!”
暫時還是需要這株大樹的,所以基本的巴結還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