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情係寒玉簫(1 / 3)

休息近半個月,張潔精神完全恢複。在田盈盈細心的照顧下,江舞恢複得也很快,麵上又有了笑容,隻是自那天後他便不再與張潔說話。

而田盈盈明知道江舞的心思,卻依然毫無怨言,默默地照顧著他。

張潔暗自內疚,卻也替江舞高興,娶到田盈盈實在是他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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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上。

待曹讓長孫成二人出去後,鄭少凡竟意外留住了沈靜山等人。

沈靜山端起茶,笑道:“鄭公子有事但說無妨。”

鄭少凡沉吟:“在下這一個多月專程差人打聽了三大門派被滅之事,發現些奇怪之處,是以冒昧找沈莊主商量。”

“奇怪?”沈靜山放下茶,露出詢問之色。

鄭少凡笑了笑,看著他道,“當日玉劍門雲家堡上下全數喪命,無一幸免……”

“不錯!”田盈盈竟破例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悲憤,“外祖父全家就是死在他們手上!”

眾人一愣,鄭少凡也立刻停住。

田盈盈從小便隨雲家堡外祖父習武,直到十四五歲才回到親生父母身旁,是以與他們感情頗深,聽到此事便悲痛難當。

“盈盈。”江舞輕輕拉了下她。

“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田盈盈咬咬牙坐下,眼淚卻早流了下來。

沉默半日。

鄭少凡又繼續道:“在下探得一件奇怪的事,他們被滅門後,竟無一人入室搜查。”

“不錯!”江舞忍不住也叫出聲,“既然懷疑寒玉簫在他們手上,為什麼又沒人去搜查?”

眾人愣住。

鄭少凡微笑道:“正是,我等一直以來皆為寒玉簫之事迷住,五大門派相互懷疑,到覺察時卻已太遲,否則黑血教若要事成談何容易。”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特意加重了“五大門派”幾個字,說完便看著沈靜山,

“難道他們並非為寒玉簫?”江舞喃喃念叨。

沈靜山卻看著鄭少凡,神色複雜。

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無聲的柳飛忽然問道:“會不會是複仇?”

“也可能,”江舞目光一亮,“當日路遙不是死在六大門派手上嗎?”

鄭少凡隻看著沈靜山。

沈靜山終於搖搖頭,語氣無比肯定:“不會,絕對不會!”

眾人看著他二人,皆有些奇怪。

“前輩又如何得知?”鄭少凡卻緊盯著沈靜山,溫和的目光刹那間竟銳利無比。

眾人更詫異了,他一向溫和有禮,為何忽然如此逼問沈靜山?

半晌。

沈靜山閉上眼,一字字道:“因為,路遙並非死於我等之手,他……是自盡。”

眾人麵上更是震驚。

“據江湖眾多傳聞來看,”鄭少凡依然看著他緩緩道,“此似與路遙的行事不合。”

沈靜山苦笑:“二十多年,物換星移,江湖訛傳何隻一件。”

鄭少凡便不再言語。

“鄭公子不信?”

沉默半晌,鄭少凡終於微微一笑:“晚輩不敢,隻是晚輩有些事想不通。”

“哦?”沈靜山似問非問。

“既非複仇,那便為寒玉簫。但其一,雲台當年雖位列六大門派,然沈莊主已退隱多年,人也所剩無幾,他們又為何對雲台如此看重,連黑風都親自來了。”

“這隻因鄭公子在此吧?”田盈盈搶道,“如意堂與江府皆被鄭公子解救,他們當然要謹慎了。”

鄭少凡搖搖頭道:“其二,他們既然要尋寒玉簫,且不道滅了三大門派而不搜查,卻為何又定下個‘今日不成來日不究’的規矩,倘若寒玉簫在僥幸的江府和如意堂手上,他們豈不是徒勞一場?”

眾人也愣住。

鄭少凡看著沈靜山,緩緩道:“他們竟似早已知道寒玉簫在雲台山莊。”

聞言眾人皆驚,都看著沈靜山。

誰知沈靜山竟一語不發,也不為自己辯駁。

一旁的沈憶風搖搖頭,麵露微笑:“在下以性命擔保雲台絕無此物,鄭公子……”

“鄭某自然相信沈莊主”,鄭少凡立刻截口道,“但他們如此看定雲台,似乎……”他不再說下去,隻看著沈靜山。

沈靜山卻緩緩閉上眼。

終於,他歎了口氣,睜開眼,似乎一瞬間老了許多:“鄭公子想知道什麼,老夫知無不言就是。”

“這……”鄭少凡看著他,反有些猶豫了。

沈靜山竟忽然一笑,道:“是路遙與小女之事?”

鄭少凡亦微笑:“前輩倘若不便……”

沈靜山擺了擺手:“老朽相信鄭公子。”

隨後他卻又沉默了半日。

“老朽的確瞞了你們,隻因……這是老朽生平最不願提起的一件傷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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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山崖邊,一個美麗如仙子般的女子拿著書,準備去山那邊尋找一種珍稀草藥。卻不幸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那萬丈懸崖。

周圍隻有光禿禿的沙石,連一個借力之處都沒有!

正在她絕望之時,突然,崖邊出現一高大英挺的影子,手上拿著一枝長長的晶瑩的簫。

她想也不想便立刻拋出白練纏住他手上的簫,借力便躍了上來,笑嘻嘻的跟愣住的英俊男子道謝。

那個英俊的中年男子正是當年黑血教教主路遙。

他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尤其是那駭人聽聞的黑血掌法,更是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