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會心一笑,以他的武功自然能夠清晰無誤,點滴不剩的印在腦海中,但為了暗渡成長,隻能視若未見。忽然搓起手來,不時給手哈氣,故意大聲埋怨道:“奶奶的,竟然這麼冷,看來得找點活動做做,暖和暖和。”突然眼睛一亮,驚喜道:“啊,有了,跑起不來就不冷了。你不冷麼?”最後望向木婉清。
木婉清會意點點頭,道:“沒看到人家路上都沒說話麼?就是冷的。”
段譽抖抖身子,拉著木婉清就往前跑,暗運《光明梵神訣》中‘遁去歸一’式,借腳觸地之時,將地之靈氣自湧泉穴源源不斷的注入體內,在奇經八脈運行七周天轉輸給木婉清,以補充她真氣的消耗。
木婉清初始感覺段譽在向自己補充真氣,不樂意接受,擔心段譽待會吃不消。
段譽曉得她的想法,忙向她講述在逍遙穀的經過。
弄得木婉清秀目大睜,芳心連顫,嘖嘖稱奇。
奔得一裏多路,兩人方停了下來,竟然沒有一絲的氣喘。肯定後麵再沒有人跟蹤了。段譽打個勝利的呼哨,打量一番四周情形,右邊是極目不盡的平原,該是直抵莊浪水畔,此時平原之上盡是枯死野草,延綿不絕,這就是塞外平原。
段譽不由想起白大詩人的佳作: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心忖要是有火種,真他娘的燒他一把,那就乖乖的不得了了。不由得脫口而出道:“婉妹,帶了火折子沒?”
木婉清見他盯著前麵一望無盡,汪洋枯草發一會呆,突然問出這麼一句,一愣,回道:“有,給!”
將火折子遞與段譽時,即明白過來段譽要幹嘛,啼笑皆非的道:“段郎,你不會是想在這放上一把火吧?”
段譽露出欣然微笑,向木婉清豎起大拇指,道:“知我者,婉妹好老婆也!哈,真放上一把火,絕對是千古一大奇觀。”不由腦中蹦出陳大詩人的佳句高聲吟道:
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
睹枯枝如瀚海,
念天地之悠悠,
燒片草兒好爽!
哈,肯定過癮。”(讀者:瞎掰,小心陳大詩人今晚來找你算賬。作者:哈,哥不是被嚇大的。)
木婉清不懂詩文,亦隱約覺得前兩句還不錯,有氣勢,但後麵的就有些狗尾續貂了,忍住發笑,道:“段郎,你又在瞎叫什麼?”
段譽厚臉皮的道:“哎,什麼瞎叫,這叫吟詩。”
木婉清抿嘴不同意道:“你這也能稱作詩嗎?我聽過我娘趁我不在時吟過一些,與你說的大不一樣。”
段譽忍不住竊笑。
木婉清沒好氣的道:“你笑什麼,曉得這麼難看?”
段譽登時眼睛大瞪,笑得難看嗎?怎麼沒覺得。想起木婉清說得話,心道:一樣才怪哩!你娘吟的是老爹給他寫的情詩,自然和我的不一樣。道:“沒什麼,隻是想著這一把火放下去,不知要燒到何處何年?”
木婉清白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好笑的。說不定你放的火就燒了別人的氈房呢!人家找上門,我可不會幫某些作惡的人。“
段譽心中一凜,暗罵自己一時為了高興竟然就忘了潛在的威脅。不說枯草中不知有多少生命在冬眠呢,真如木婉清所說,那自己一把火下去,燒死不知多少無辜生命,可就是‘錯錯錯,是我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