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喬峰重訪嵩山後無有發現,隻得放棄繼續打探,又在周邊小鎮徘徊幾日還是一無所獲。計算時日,阿朱也該是病愈,按約定,自己當該去接她。隻是自己的身世還毫無頭緒,當是不該就此放棄。但又想阿朱非比常人,不僅人兒貌美,心地善良,而且機靈不過,對自己又深有情意,當自己最痛苦的時候均是阿珠在旁陪伴開導他,可說是他的唯一異性知己。更何況自己和義弟段譽商量好的,自該說到做到。
打定主意,便取道西去按照當日薛神醫留下的地址尋去。路上為了不引起衝突,喬峰便抄取小道偏鎮,避過大城鎮,有時也晝伏夜出。
不多日便找到薛神醫關中別院。
重逢相見,自少不得寒暄問候一番,阿朱見喬峰來接她,雖早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欣喜若狂,熱淚盈眶。自從身子好轉便時時刻刻想去找尋喬峰,要不是薛神醫及時告訴她此事,隻怕又要如原著一般被阿朱點了穴道,剪了胡子。
曉得喬峰即將來找自己,阿朱心裏既是歡喜,又有些惴惴不安。喜的自是喬峰對她非是毫無情意,且是深有愛慕,哪能不欣喜呢?不安又是擔心喬峰的身世。但自己是打定主意要隨了喬峰,不管他是漢人還是契丹人也好。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隨。
有了這想法,心中不安也放下來,整日裏活動身子,按照薛神醫給的藥方服藥,因為她要讓喬峰曉得她已經完全康複,讓他不再擔心。
兩人在薛神醫處滯留一日,喬峰便帶著阿朱深深拜謝後離去。
一直東行,不覺得幾日便又回到了中土之地,喬峰陷入茫然境地,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已是無家可歸了,去找段譽也不曉得他身在何處。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參天露宿倒不在話下,丐幫草莽對這些早習以為常。但阿朱這樣一個慕容府上不經江湖世事,更不曾日夜勞奔,忍饑挨餓的生活哪能受得了。所以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阿朱靈巧聰慧,心思細膩,不多時便已把握到喬峰心裏所想,道:“喬大哥,你不用擔心我的,我又不是嬌生慣養吃不得苦頭的嬌嬌女。”
喬峰隻得訕訕一笑,心裏暗忖:她口上雖說如此,但她身體怎都受不了。隻可惜不知段譽何在,他們有否在附近駐有據點,可是又不知該從何處著手尋找。苦惱半天,仍是一籌莫展,無計可施。
心煩意亂之下,隻得借酒消愁,便尋得一家酒店用少許薛神醫贈送的銀兩要了些阿朱喜愛的飯菜和兩壺陳年老酒,自己一人默然坐著和悶酒。
阿朱略微吃些,便不再吃了,知道喬峰為何煩惱,心中隱隱替他心痛,心道:“看樣子,喬大哥的身世仍舊沒有查明,如果整天沒事不知這日子該如何過才好。倒不如陪他繼續去找尋線索,這樣一來便可因為這事轉移無處可去的首要困難,待得日後聯絡上段大哥,再做計較。”但心裏先前放下的不安又有些浮出水麵來,略有擔心,如果喬峰查探自己的身世又遇到什麼危險那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拿不定主意,坐在一邊愁苦起來,但礙於喬峰苦惱,她倒也不過多的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