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書房院內,章惇穩坐靠坐一張鋪有絨毛褥墊花雕大椅,右手撫著木椅扶手。背後是一副名動天下畫界展子虔巨著《寒林清遠圖》其餘牆壁均有書畫佳品懸掛其上,皆是價值不菲的珍品。兩側柱壁上掛有章惇自己親筆對聯一副,左掛“春江輕舟逐鶴影”右對“新竹深處聽燕聲”。講的是書院外周春暖花開,池水映春,燕子歸來,逐鶴臨竹的情趣,倒不是如一般文人墨客般在書房裏掛上顯誌明向座右銘言。
左下邊和對麵分別坐著一人,乃是當朝尚書蔡京和蔡卞兩人,無一婢女伺候,顯然是在秘事商議。
聽得蔡京歎息一口氣,若有所感地道:“皇上此番風寒,我猜測是由於夜夜笙歌,縱情聲色,**過多滑泄,以致防寒禦凍本能機體下降。不然,似皇上這般年齡,當該是虎虎生威之狀,怎會如此受勤。”
蔡卞看看章惇,讚同的點點頭,道:“太皇太後在世時,百般克製小主不可插碰聲色,雖然是對小主康健考慮,但也使得現今皇上沒了禁錮束縛便恣意妄為,大有將以前荒廢時光彌補上來之勢。”見章惇似有所思,又試探性地問道:“大哥,不覺得劉婕妤有異於常人之處?”
蔡京愕然望他,不知他所指為何,但他也是久居官場之人,沉吟片刻,有所明悟,哂道:“我倒沒有思考這方麵之事。童老弟當真心細。如果不是知曉童老弟的為人,大哥怕是要懷疑老弟對劉貴妃有甚非分之想呢!”
蔡卞和章惇聞言相視一笑,三人對此種大逆不道之話似乎全無顧忌,言所欲言。一直沉默未言的章惇哂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蔡卞竟對兩人的取笑不以為忤,還陪笑道:“可惜她既不是淑女,我也不是君子!”
三人又是扶椅一陣大笑。
蔡卞半響從笑聲中恢複正常道:“劉婕妤雖說成了貴妃,但在我眼裏她仍舊是一婕妤。兩位大人,老弟當真還有些擔心呢!”
蔡京似有所領,點點頭道:“我也深有同感,隱隱覺得有危機到來,但偏偏不曉得哪裏出了問題。你說怪也不怪?”說著將目光投向章惇和蔡卞。
章惇不置可否,靜聽他下話。
蔡京繼續道:“這次劉婕妤能夠坐上貴妃之位,我們確實出了不少力氣,隻章兄便是功不可沒。可是她得願以來對我們卻是不冷不熱,上次奏請將長公主下嫁世子一事上,對咱們的態度便可見一二。”
蔡卞點頭界麵道:“不錯,雖然我們沒有明著見她阻撓此事,但暗地裏一定是她在耍弄聰明。不然以我們對皇上的了解,至少他不會不但不同意我們還欲將公主嫁與他人。”
章惇似想起什麽道:“隻可能是劉婕妤在皇上枕邊吹風,你們知否皇上欲將公主下嫁與誰?”
“誰?”兩人雖貴為重臣,但這類純屬皇族大事商議階段卻是不會讓他們參與,章惇作為相國和趙煦第一寵臣勉強得聞。兩人不由得好奇心起齊聲問道。
“便是劉婕妤的表兄!”章惇低聲道。
“什麽?”蔡卞失聲道。顯然蔡京鎮定功夫高過他些,雖然亦是吃驚但至少不如他一般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