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凜冽,寒風呼呼,就像人大聲喘氣般,但又悠長無盡無窮。
梨花朵朵,隨風漫天飛舞,隨著風兒的歡呼,飄飛的梨花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大,鵝毛塊狀般,接二連三,延綿不絕。未曾凋零的樹葉花莖迎著瑟瑟冬風,搖頭晃腦,似乎要通過運動方能夠卸掉身上的寒冷,亦或是為這經冬的第一場雪歡呼雀躍,欣然愉悅而耐不住身子動起來。
“嘻嘻,小香,你好壞!”
“你也不耐,都把雪扔到人家袍子裏了,凍死了!”
“嘻嘻,舒服死了吧?”
幾個宮裝婢女借著庭院四周的宮燈照耀,又喜逢初雪臨降,心中萬分歡喜,便乘著空隙到庭院裏玩耍雪來。興起,不由得抓起還不是很厚的雪兒打起雪仗來,一時得意忘形竟忘了這裏是皇宮後院,嘻嘻哈哈打鬧不停。
“你們在吵什麼?”突然一聲嬌喝傳來,雖是叱喝但也包含一種嫵媚嬌佻。
眾宮女聞聲如遭雷殛,去抓雪的手似碰到毒蛇般,立馬縮回,趕緊規矩十分地在庭院中站成一排,低著小腦袋,任由白皙賽雪粉頸暴露在寒空裏,雪花毫不留情擊打在那白嫩雪頸上,冰冷入骨,毫不憐惜。
隻見一外著連帽直至跟底華麗貂皮大衣,內著五彩鳳紋華服套裝,金玉韁絲係著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下著一雙金黃紋繡雙鳳紛飛的彩鞋貴婦慢悠悠在幾個宮女的服侍下款款步出。
在高懸於梁柱亮如日月的八角宮燈照耀下,那貴婦更加妖媚動人,性感朱紅薄唇,似動非動,似語不語,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蓮,脈脈含情,眼波橫掃,似水流連,令人銷魂,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真是巧奪天工,人間罕有,不愧是大宋**第一美人。
玉步輕踏,緩緩上前,不慍不火地道:“你們不知本宮正欲休息嗎?”
那幾個小婢不顧雪水侵身忙跪在雪地上,磕頭恐聲道:“娘娘饒命!”
那貴婦正欲發作,忽然一聲如鴅高亢長嘯自雪空傳來,那貴婦人眉頭一蹙,迅疾轉為喜色,神色變幻隻在一息之間,閃即而逝。那幾位小婢低著頭半點也瞧不見,身後的宮女處在身後自是無法看見她表情的變化。
貴婦向後纖手輕招,一名宮娥忙小碎步迎上。
貴婦在那宮女耳邊低語幾句,隻見那宮女直點頭,便領著所有的宮女往外庭院玩去了。
其餘宮女大惑不解,不過想到能夠得到允許大家一起玩雪,也不去猜想貴婦人為何先前還責罵她們現在反倒主動安排的原因。因為自己就是騾子,任由別人指揮方向。
那貴婦見眾宮女消失在內院,嘻嘻打鬧之聲自外院不間斷傳來,心下大喜,眉開顏笑大步向香閨一陣風般飄去。
燈火輝煌,亮如白晝,紅木花雕器具在燈光照射下更顯貴氣皇堂,中間一張古實圓桌上擺放著自官窖而來的上佳瓷器喝酒杯壺,凳子均是上等楠木花雕,其他裝飾器物無不顯皇家之奢華貴氣。
李繼乾側靠圓桌而坐,桌上燭光照映著他半張俊逸不俗的臉,一雙虎目在閃動的紅光映射下反**光。但他眉頭緊蹙,愁眉不展,凝視著那張秀床,一動不動,似乎被定住了般。
忽然他心中一動,一陣熟悉的體香和脂粉之氣隨風飄入鼻孔。
他劍眉一揚,收回緊盯秀床的目光,轉過身正對著圓桌,看著那一閃一閃的燭焰燈火。身後腳步聲越來越響,他頭也不回,似乎聞所未聞。
“二哥,你終於來哩!”一股香風濃烈之極,一個柔軟熟悉的身子靠在自己背上,潔白如玉下顎緊靠肩上,彈指即破的臉蛋毫無隔閡與自己的俊臉坦誠相貼,一雙小手也自背後緊摟自己的虎腰。
他還是一動不動,任由她‘輕薄’,那貴婦也不生氣,是否這已經成了習慣,反是一臉滿足。
良久,李繼乾將她小手掰開,轉過身來,將她抱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盯著她眸子半響不動。
那婦人抬起小腦袋親了他一口道:“二哥,這次宗主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