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忠宇聽他說到大齊王時直呼黃巢但說到梁太祖時卻是不說出朱溫的名字,加上他們也姓朱怕便是朱溫的後代了。想到這又想起朱道全說他們可能是親戚如此自己也是朱溫那大叛賊大奸臣的後代,越想越心驚身上直冒冷汗,不敢再往下想收斂情緒聽著朱思勉說下去。
“後來黃巢攻破長安唐帝西走入蜀而他建立大齊,文治武功當真了得一時將關中治理得井井有條,但好景不長義軍原來均是流動作戰糧草無存入主關中,唐室金銀財物西運國庫空空餉糧不濟,最後唐軍反撲敗落出關難走寡不敵眾兵敗自殺。而太祖見唐室昏庸腐敗難以為繼便起兵滅唐於開封建立大梁,在元貞皇後和敬翔軍師幫助下可謂是民心安順邦國有為。卻不料元貞皇後去世太祖迷糊猜疑部下又自專獨斷加上少主年幼後被唐室主李存勖打敗。以致我朱氏一族慘遭屠戮所剩無幾,百多年了才恢複到今天這地步。”
緩緩道來滄桑之變朱思勉見他神情變換已把握到他心中所想苦笑道:“唐室當年悉數被殺苟且逃脫子嗣為數不多,將近兩百年的休養生息恢複不少加上當年唐室疆域廣闊宗室駐守疆野一些財富蘊藏在哪裏外人卻是不得而知更有利於他們重振門閥。一直以來我們朱李兩家彼此打探暗奪。五十年前由於我們一時大意出現內奸當時最要基地在開封被李氏知悉夥同朝廷奸臣欲將我門一網打盡。一場激戰他們有備而來猝不及防之下我們吃了大虧開封基業毀於一旦,主公也就是你曾祖父和你爺爺部分族人與我們大夥失散,以致這麼多年我們群龍無首到處找尋你們。當時我雖然小但已能記事記得主公一脈均是以這玉佩相傳外人並不知道其中秘密。”
朱忠宇更是愕然難信這玉佩自己從小攜配把玩無數次都沒發現有何不妥之處但朱思勉神情坦然身份輩重豈會欺騙於他,驚異道:“其中有何秘密?”
朱思勉拿起玉佩手指撫龍紋身上用指尖用力一按盤龍左眼右眼便奇跡般陷了下去露出一個小洞,朱忠宇不由得呆了茫然看著朱思勉。朱道全道:“這玉佩是當時第一金玉巧匠金煥子所鑄具有靈性如果把與太祖有血脈關係的人的血滴入其中這玉就會變成暗紅色。”說著又看向朱忠宇欣慰地道:“我們已經試過你和那位姑娘的血了,你的血確實讓這玉佩變成暗紅色在加上我們對你的了解可以確定你便是主公的後人。”
朱忠宇啞口無言難以接受這事實苦笑道:“雖然你們救了我們的命我不勝感激但請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朱思勉似早有預料毫不驚異反是微笑道:“道忠已經告訴你了我們救你完全是因為他發現了這塊玉佩,實話實說我們能知道對方是遼人是因為我們和他們有交情所以救你們也不傷他們。忠宇你不接受事實不是怕背上叛臣奸賊之後的罵名吧?成王敗寇,熟奸熟忠是別人口中言語便免不了被自己的立場所困豈能公平一鑒。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天下不是誰家的有能者居之,亂世之下強者生存推翻腐敗王朝又有何罪之有?被別人取而代之而無力自持便汙蔑別人叛國賊不是自我推脫強辭嗎?”朱思勉娓娓道來不徐不疾句句在實朱忠宇一時無言以對,默然以應。
朱道全道:“不管少主以前如何我們還是希望少主能夠帶領我們為老主公報仇雪恨,重振朱氏門楣,不再被李氏所迫。”朱忠宇癱軟無力頹然靠在椅上緩緩站起身來道:“我累了,我想一個人靜靜。”說罷拖著沉重的步伐行屍般向外走去。朱思勉道:“完顏姑娘就在你住的樓閣對麵”
待他背影消失院中朱道忠道:“這麼多年了總算找到了也對得起老主公了。隻是~~”朱道全歎息道:“隻是一切太突然了一時半會他接受不了。不過他是太祖之後定是不凡之人隻要我們堅持定會感化他。我們懷疑找尋如此久竟然想不到當年老主公流離到大理。當真天佑我朱氏如此良緣奇遇得見少主。”
朱思勉手扶羽扇微微一笑道:“順其自然,不違天道,有為無為,當有定數。”
朱忠宇木然走到完顏鳳的房間,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順暢當是無礙隻是功力不比於己才會多睡會,看著她甜甜的睡容他露出木訥般笑意伸出手輕握著她小手自己感覺好累好累趴在床邊慢慢睡著了。夢見爺爺在大呼救命,夢見一群手無寸鐵的老少男女被一些手持兵刃的凶漢屠戮蹂躪,而自己就隻能躺在旁邊不忍睹視想大聲呼喊卻是萬般難以開口喊不出聲來。